……和预想中如同被层层叠叠的空气墙阻隔,愈是靠近便愈是迟滞的感觉不同,这一次,她的拳面真切地陷进了因为全不设防而处在放松柔软状态下的肌肉里,让五条悟的身体都随之晃动了一下。
绘里世:……?
她缓缓收回手,神情有些迷茫地把手掌张开又蜷起,不确定自己刚刚是否真的随随便便就达成了黑市上人均梦寐以求的「痛击五条悟」这一成就。
“哇下手真狠……”不想回忆上次挨打是什么感觉的五条悟后撤步卸力,疼得“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揉着遭到结结实实的一记痛击的肚子忍不住嘀嘀咕咕地抱怨了一句,“还是刚来高专的那时候可爱。”
反应过来的绘里世慢慢放下了手,还是没什么好脸色,语气硬邦邦地问:“……为什么要关掉无下限?就不怕我突然把拳头换成刀吗?”
“这个啊,”他眯起眼睛,像只正人畜无害地晃动着尾巴的大猫,轻描淡写道,“因为我相信绘里世不会对我下死手的嘛,就像我相信杰一样。”
绘里世:“也不必这么相信我。”
她掷地有声地说:“如果提前知道你这么做的话,我一定会用尽全力的——你就是清楚我的性格才故意不说的吧?”
太可惜了,这种机会以后可没可能再有了,只是用拳头打了一下她觉得自己亏大了。
“是哦。”五条悟笑,半蹲下来拍拍肩膀,“自己走不了的话,要我背你吗?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种待遇。”
青年的后背宽厚,因消瘦而突出的骨骼却因为弓起的姿势而在衣服下浮凸出明晰的轮廓,搭在后颈上的碎发看起来柔软异常,绘里世看了一会儿,周身如同应激的刺猬一样炸起的尖刺一点一点地收起软化,她低下头,闷闷地说:“……对不起。”
“嗯?”
保持着屈膝半蹲的姿势,五条悟仅仅向后仰头看了她一眼。
“我也知道我是在发脾气,爸爸说,人常常会在加害者面前心生怯懦,却总是轻易地用言语刺伤关心自己的人,因为知道他们不会责怪自己所以才有恃无恐,这是不对的。”抓着衣角的手指反复绞紧了,隐隐泛白,她的脸上那种宛如愤怒地哈着气的猫一般张牙舞爪的尖锐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盈满的疲惫和低落,“而且你也没必要照顾我的情绪,毕竟现在……”
小主,
——你应该比我更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