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池宇星留意着门被寸头哥锁紧的动静,歪着脑袋看陈千。
“这都算慢的了。”陈千抿了抿嘴,有些口干,“说要给我钱,我说算了。他也不试试抬点价,直接喊了人把我押下来了。”
“他给你多少?”
“一个亿。”
“嚯,大手笔。”池宇星的声音比刚开始更哑了,字出口都只剩气音。
他缓了缓,清了下嗓子才继续说道:“这你还敢嫌少啊,你真是出息了,他会把钱都替你洗好的,多好的生意。”
“分明是他小气——”陈千撇了撇嘴,状似不屑地轻哼一声,“所以我说他是反社会人格了,并且很好心的建议他不要讳疾忌医,该尽早去看医生。”
说到这里,陈千像是想到了很有趣的事情,一脸舒爽,“不然等死了就没机会了,他都快八十了,能有几年好活?”
“哈哈哈哈哈——那老王八最恨别人说他快死了。”闻言,池宇星顾不上满脸的伤,兀自大笑起来,十分响亮。
他喘着气,表情遗憾,“我那天也该这么说试试的,太可惜了。”
因为是在地下室的关系,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头顶的那盏白炽灯常亮,但入了夜,那盏灯便会自动熄灭。
到了那时,这狭小的空间就会陷入完全的黑暗,混沌的连轮廓也看不到的黑暗。
被捆久了以后,陈千才突发地感叹起寸头哥的手艺。
他把麻绳被绑缚的很精妙,虽不会让人感到不适,但也不能挣脱开。
无聊时,他就歪着头研究,研究这个绳子到底怎么绑的,可后来他构思了几次都没能摸清绳结走势,索性也就放弃了。
寸头哥总是过很久才来,有时一天两次,有时三次,来的时间也毫无规律,像是纯凭他自己乐意。
这还是陈千每次趁他来时都会问时间才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