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执宜却只是笑意渐深,将发簪重新戴在傅容心的发髻上,轻声在她耳边道:“只是我如此贴心的一个人,当然会给你留些时日写遗书。”
说罢,她揪着傅容心衣襟的那只手松了,让此刻已经面色惨白的傅容心跌坐在地。
看着薛执宜的背影,她不明所以,却在早春的寒夜里颤抖得厉害,似是连五脏六腑都颤抖不止……
……
安闲居。
傅容心顶着满是红痕的脸,在傅泠面前哭得不能自已:“怎么办……娘,怎么办!薛执宜知道了!”
傅泠也慌了神,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个小畜生代替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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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执宜她,是妖孽邪祟,是来找他们家索命的讨债鬼!
“别怕……别怕……”傅泠抱着傅容心,也不知是在安慰傅容心,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娘!”傅容心看着她娘的眼睛:“杀了她吧,杀了薛执宜!否则再这么下去死的人就是我了!”
吃斋念佛多年的傅泠,没想过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会如此时此刻这般,像被恶鬼魇住一般,瞪着通红的眼,急切地要她杀死另一个人。
她惊了一瞬,但很快也明白过来,傅容心说的是事实。
薛执宜太可怕了,她就是个邪物,是个枉费薛家多年养育之恩的白眼狼——的确该死!
“娘……”傅容心呜咽着,拉着傅泠的手,带了些许祈求:“帮我杀了她,好吗?”
但傅泠尚有一丝理智:“好,娘答应你,春闱一结束,娘哪怕是亲自动手,也要杀了她!”
傅容心愣了一瞬,随即不可置信般怒吼起来:“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大哥!”
傅泠眼瞳颤着:“我不能在这时候徒增变数,你明白吗?薛执宜没有证据,她对你做不了什么,若是她敢对你擅用私刑,她也得把自己搭进去,她不会这么做!”
毕竟在傅泠看来,薛执宜就只有在薛含淑大婚那日,借柿饼一事害过容心,这种时候,没有证据,又岂能奈何得了她们?
听罢,傅容心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满是对自己的嘲弄:“娘其实有考虑过,让我做一辈子傅家庶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