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是昨日发生的,昨晚便已经得出结论,哪有什么案子会完结得这般草率?
更何况,其间细节,只要稍一细想,便会觉得“凶手是流民”这个结论本身站不住脚。
今日她来大理寺门外击鼓鸣冤,果不其然,有人不想让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有人希望就将这个凶手钉死是流民,接下来甚至会随便抓个什么流民来顶罪,这案子就算彻底了结了。
随着天逐渐大亮,周遭的百姓越来越多,也不由议论纷纷,大约是见多了素爱妄为的官门子弟,此刻愈发觉得她一个尚书府千金,是在仗着身份为难那两个小衙役。
正此时,只听一声:“执宜!”
一道身影挤出人群:“执宜你别怕!”
只见沈清棠急急忙忙跑来,她的眼睛仍是红的,看样子也像是哭了一场。
看见沈清棠的瞬间,薛执宜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她小声沈清棠:“你怎么来了?”
却见沈清棠眼圈又红了些:“事情我都听说了,本想去薛府找你,没想到还没到薛府,就瞧见你在此处……”
说着,她握住薛执宜的手:“执宜你别怕,还有我呢,薛五妹妹也算是与我相识一场,若她有什么冤屈,我一定会站在你们这边!”
言罢,她冷眼看向那两个衙差:“大理寺卿见或不见是他的事,可是否前去通报,便是你们的事,我只知鸣冤鼓一响,大理寺卿便一定要接见,二位是要置法度于何处?”
薛执宜想说,其实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必与他们再起冲突,可那两个衙差闻言,却是怒道:“薛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又带了一个人前来闹事吗?既如此便也莫怪在下不客气了!”
那人冷声:“来人!”
话音未落,便又从门中出来十来个衙差。
“衙门闹事者,杖二十!”
沈清棠所言合情合理,更合乎法度,又算什么闹事?但那些衙差却不分青红皂白,就准备要抓人。
杖刑伤身子,更让人颜面尽失,沈清棠怎会不怕?她厉声:“我父亲是沈弛言将军,谁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