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唯有权利才能保护她所在意的人,所以她要得到权利。
她坚信永昌之后将会更好,待到那时会在她的辅佐下四海升平,大齐会登上另一场经久不衰的繁华盛世当中去。
思及此,灼染扼断了那份负罪感,转身上了榻,静下心来闭目入睡。
天微亮时,灼染已经盥洗完毕,一番纯素妆容,一袭浅绿蔽膝深衣,清艳淡雅如出水芙蓉,采薇采荷将镜前的她左右扶起,均花痴的看着,惊叹连连。
“娘娘不施粉黛竟然更美了,像极了天宫仙子,清清丽丽的,哪哪都好看,真真看迷了人眼。”
“要不圣上怎会爱不释手呢,娘娘倾城之姿,哪有看了不动心的?奴婢若是男儿,定是为娘娘神魂颠倒相思成灾呢。”
灼染甜蜜一笑,在采薇的脸颊上捏了捏:“越发贫嘴贫舌了,待本宫走后,你们可要好生照料二皇子。”
采薇采荷笑着满口应是。
曦光透过窗棂的缝隙悄然而轻柔的洒落各处,拂去了一夜积攒的霜冷,连带着灼染的身躯也变的温暖起来。
灼染从袖内抽出那支被绢帕包裹的芙蓉绕凤金钗,缓缓的打开,取钗戴于暗接的乌云髻上。
若她不戴,李聿定会怀疑她心有罅隙,所以不论这金钗有无剧毒,她必须戴上打消李聿的疑心。而况,戴上它将大有用处。
这时,连翘和紫苏从望夷宫赶回来了。
她们告诉灼染,李聿没有宿在望夷宫,而是一直在大政宫处理政务直到天亮,她们还说,望夷宫如今不叫望夷宫了,而是改成了灼华宫。
“还有思夷宫,玉华宫,宣春宫,宜春宫都已不复存在了,倒是新筑了两处,我说头先怎么封了这几处宫殿,原是并入拆毁的行列中去了。”
“那新筑的宫殿分别为朝华宫和慕灼殿。可见圣上爱娘娘爱到了骨子里,连宫殿的名儿都有娘娘的身影呢。”
连翘与紫苏一个如实相告,一个开心打趣。
灼染看着那普照宫檐的金色光辉,心口莫名一窒,闷闷沉沉的,些许不适。
太漫长了,她不想在等待中回味他曾经给予她的虚假深情。
“圣上不去了么?”昨夜至今通宵达旦,想是不会出宫了吧?
“夏常侍说让娘娘再等等,圣上需歇息后才能出发。”紫苏回说。
灼染踱步,看着殿外盛开的海棠花,笑道:“今儿天气不错,连理小筑那边的景致定是极好的,不如本宫先行一步出去散心,待圣上闲时再寻了去,也不用急在一时。”正好她可提前交代一番,以免在错的时间行错了事。
连翘紫苏点头,异口同声应是,说话间便行动了起来。
灼染坐了步辇行至重玄门,正要换乘玉辂出宫时,却见李聿乘驾一匹枣红骏马拉载的缕空内雕花藤车舆早已行至宫门外。一袭月白色通身长袍,长身玉立,丰神秀骨,如清澈湖畔上倒映的静美流光,夺了目,攫了心,又似霁月春风般摇乱了芳华惊艳了岁月。
李聿下了车舆迈步迎上她,握住她的手,旋即拦腰抱起。她下意识的搂着他的脖子,双腿却挣扎着要下地。
“陛下辛苦一夜,回去安歇要紧,臣妾可先行一步去连理小筑那边等着陛下。”
温柔的声音满含关切。
“夫妻成双才能共接连理,为夫不会让你等待,只会与你执手,并肩。”他看着她,柔缓情切,撩动人心。
灼染俏脸绯红,朱唇溢出丝丝甜蜜,将身靠拢他几分,幸福埋首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