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暗里推波助澜成就这一切,可不是为了替她人做嫁衣。
她现在需要从东洲那边下手。
灼染绞尽脑汁的思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方才阿兄答应她,会找个时间去东洲一趟,暗里助她一把…
“娘娘,归迟宫的碧月过来了,向娘娘问安。”采风走了过来,打断了灼染的思绪。
灼染心知是迟婳担心她的安危,便差了碧月过来看她有无回来。
灼染温和道:“你告诉碧月,我已经歇下了,一切安好,叫她早些回去侍候昭仪歇着吧。”
采风应声而去。
灼染将茶樽置于青案上,去了浴房洗浴一番,上榻休息。
辗转反侧之际,又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还伴随着时高时低的呜咽泣语。
灼染皱眉,撩开帐幔,问了守在一旁的采薇:“殿外是谁在哭?”
“是芙蓉殿的锦好,娘娘莫管她,有紫苏和连翘姐姐她们拦着,您只管安心歇息。”采薇似乎早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还透着一丝厌烦。
灼染见此,又问了锦好是否白日也曾来过。
“是的,她白日来了差不多有三五次,说是曹婕妤不吃不喝,要绝食,希望娘娘能去劝劝婕妤。”
灼染眸色渐冷,显出愠怒,随即又放下帐幔躺回榻上:“你去告诉她,贵妃娘娘昏迷不醒,为避免冲撞娘娘,不得哭嚎,若她执意如此,可按家法杖毙。”
采薇道了一声是便去了殿外。
很快,那哭声便消失了。
锦好终于走了。
伴着帐幔上被孤灯照映而来的流光碎影,灼染渐渐的闭上了眼。
一大清早,夏仕白带着圣旨来了。
灼染来不及梳洗,领着翠微宫的宫人跪下领旨。
“赵氏灼华温惠秉心,柔嘉表度,侍疾有功,勤谨奉上,今册封为良妃,暂理后宫之事,钦此!”
灼染心中虽有惊诧,面上却丝毫不敢怠慢,立即领旨谢恩。
待灼染接了旨,夏仕白再不像之前那样笑嘻嘻了,而是极其恭敬的给她请安。
灼染虚扶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只说不必多礼,又问及了皇贵妃可有好转。
“贵妃昨日得娘娘悉心照料,今已大好,圣上心慰,特拟旨晋升娘娘位分,如今六宫无主,劳烦娘娘多费心了。”
灼染微微一笑,似粉桃红莲般烂漫:“为圣上分忧,是我应做的,就怕我做的不好,届时还劳烦常侍大人多多提点些。”
“娘娘说的哪里话,这后宫之中,就属娘娘蕙质兰心智勇双全,且娘娘又宽厚仁善,温恭自虚,应当是奴才向娘娘请教才是。”夏仕白佝偻躬身,虽有谄媚之意却也极尽肺腑。
灼染一番自谦后,便亲自送走了夏仕白,夏仕白有些受宠若惊,一口一个“不劳烦娘娘”。
待走后,翠微宫宫人又是对着灼染一通磕头,灼染笑着打趣:“本宫还没准备打赏呢,今儿这头算是白嗑了。”
“要什么打赏呀,奴婢这是高兴,替娘娘高兴!”
“如今六宫无主,又是娘娘暂且打理,足以表明圣上对娘娘的信任,照此下去,娘娘登上后位指日可待!”
灼染立即打断了她们:“唯有姿才无双毓秀名门才配当六宫之主,我不过是得圣上垂怜,才能有今日风光,至于其他,非我能肖想,以后望你们慎言。”
听罢,连翘紫苏等人便纷纷点头,再不敢说些有的没的。
没过多久,迟婳与几个嫔妃世妇们先后来翠微宫问安,渐渐的,从辰时到巳时,踏入翠微宫的步伐也嘈乱繁多起来,有闻讯前来问安恭维的,也有向她告状评理以及委屈索要吃穿用度的,灼染一一耐心应对。
迟婳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看着,待灼染领着她们去思夷宫探望皇贵妃时,迟婳才有机会在行步途中与她攀谈几句。
“如今皇后获罪,贵妃又中毒未愈,且由你暂领六宫事宜,要我说,圣上有封你为后的心思。”
迟婳小声的在灼染耳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