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之遥吃着糖画,颇为悠闲地往那条小巷走去,他在那里碰到他们很多次了。
皇城看起来干净明亮,实则在这些阴暗小巷中,多的是肮脏。
诚如路之遥所想,那群人确实刚到,但他们是为了拖住路之遥而来。
两方刚一遇到,那群人便毫不犹豫地拔刀而来,自以为没给路之遥反应的机会。
他们都是不认识路之遥的御风山庄新人,初生牛犊不怕虎,提刀就敢拦着舞。
他们自以为是围攻,但实际上路之遥一人围攻他们。
在打斗这方面,路之遥不论是技巧或是力度都远在他们之上,是可以吊打的程度。
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路之遥从不会有不要恃强凌弱、尊老爱幼这样在他看来极其奇怪的想法。
既然强,那自然可以碾压别人。
包括身体上的碾压。
他将一人的脑袋踩在脚下,用银丝绣着白鹤的衣摆垂落在那人脸上。
衣摆轻柔,可他的脚却在慢慢用力,似乎想要将他按进石地板中。
“谁派你们来的?
y他俯下/身,被遮住的光晕在他身后染开,乌发缕缕滑下,荡出几缕轻柔的弧度。
他此时的神情不像是逼问,更像是向落难摔倒的人伸出援手,似乎想要将他拉起来。
可惜不是,想象越美,现实越残酷。
他的手里正拿着那根串糖人的竹签,竹签底部在他指尖,尖头处正压在那人的太阳穴,那里已然凹进一个弧度。@“说出答案的,今日就能从这里离开。”
周围的人拿着刀,身上已然受了不少伤,此时不敢和他硬拼。
“我说、我说!”
被压住太阳穴的那人慌忙抬起手,怕他听不到还加大了音量。
路之遥索性弯下腰,竹签尖头压得更深,踩在他脑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不少。
“你说。”
得了准许,那人也不扭捏,赶快按照原先计划的说出口。
“我们是皇宫的侍卫,这一切都是安阳公主的命令,我们也没有办法。”
“说谎。”
竹签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直直地贯穿他的大脑,从另一侧穿了出来。
这人双眼翻白,嘴唇还在抽动,但已经没人听懂他在说什么了。
“下一个是谁?”
路之遥起身时拔出了竹签,唇畔的笑堪比三月的春水,温柔而有礼。
残忍与温柔交织,总会让人迷茫。
其余人不说话,一时间还是拿不准到底要不要说出真实情况。
路之遥低头轻笑,滑下的长发遮住他的神情,宛如仙人,实则是魔鬼。
“既然都不愿意站出来,那我就自己选了。”
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杀人有趣,可又哪里比得上在李弱水身边呢?
他还要回去和她吃午饭。
其中有人试图逃跑,被他用银丝抓住拖了回来。
这就是缘分了,只好问他。
“谁派你们来的?”
被穿脑的那人还在动,他的手指一直在抽搐,可谁都看得出来,他还没有死去,他还活着。
现在活着会比死亡更痛苦。
路之遥的逼供手段一向简单有效,这样残忍的逼供方法,谁受了都撑不住。
他按着这人的脑袋,半哄半真地说道:“放心,只痛一会儿便会好。”
@死了就感受不到痛苦了。
太阳穴已经慢慢被刺得凹了进去,仿佛中间只隔了一层纱那样的厚度,再进一步就要扎进去了。
“我说我说!是御风山庄,我们都是今年刚加入的!
J“很好。”
路之遥收回竹签,拇指抵着尖头处玩,那力度就在刺破他手指的边缘徘徊。
他转身面向另外几人,眉眼舒展,为自己得到的消息感到开心。
“现在我应诺放了他,至于你们”
他举起剑,正要拔出鞘时突然顿了手,剑鞘一歪,将斜方射来的箭打落在地。
那人正是徐夫人派来的人,目的是为了拖住路之遥回去的时间,让摸不清他们是谁的人。
他才刚到,并不知道墙下这些人已经将什么都抖落干净了。
“路之遥,八年未见,你武功精进太多了,要不要和我比一场?”
说是比,其实也就是偷袭,对上路之遥,远距离攻击胜算才大。
“抱歉,我不认识你。”
路之遥脚下还踩着血液,却笑得那么温柔,似乎真的对此感到抱歉一般。
“而且。”路之遥收回剑:“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了,现在还得回去吃午饭,再会。”
他就像来参加宴席一般,怡然而来,轻松离去,回家都没这么顺滑。
那男子看了眼地上,随后皱起眉,抬起又射了一箭,见路之遥躲过,便不再动作。
看来路之遥已经问出答案了,他假模假样地救人之后就得离开这里,晚了只有死。
微风四起,这男子迎风站在墙头,不再动作,打算叫大家一起撤退。
“咱们走”
话还没说完,一抹银光闪过,以不可挣脱之势缠上了他的脖颈,将他拉了下去。
还没等他站稳,缠着银丝的脖子又落入了一只略略寒凉的手中。
路之遥掐着他的脖颈,眉眼温柔,柔柔的眼睫在风中微动。
他微微张开唇,声音却冷了下去,就像冬日里的阳光,没有一点温度。
“你身上怎么有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