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炙热明亮的视线在转瞬之间重归冰冷暗淡,在那股巨大的落差感下,陈志诚扭过头来,将注意力放回萧瑟枇的身上,表面看似云淡风轻,实际拢在袖中的手指,指甲都已扣进掌心当中。
当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当他那高高在上的主权受到挑衅,专横跋扈的占有欲没有得到满足,自然而然就会生出近乎病态的嫉妒、愤怒乃至于癫狂!
索青娘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试问那萧瑟枇哪里能与我相提并论?
放着我陈志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偏房娘娘不做,非要在那巴掌大小的厨房染的满身油污吃糠咽菜,做那萧瑟枇的穷苦婆姨!
思绪一转,陈志诚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整个人恍然大悟。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们当时当着我的面就开始动手动脚勾勾搭搭,这关系明显就不正常!
还说是什么冰清玉洁守妇道的空谷幽兰,依我看,顶天就是一鲜廉寡耻不知羞的破烂货!
索青娘朝姬旦摇了摇头,示意他行事莫要太过冲动,毕竟陈志诚的身份在元州城就是他最大的护身符。
不是不能杀,更不是不敢杀,只是时机未到。
当坏人只需凭拳头说话,行事自可肆意妄为,哪管你我死后洪水滔天!
但当一个好人,却需要顾忌太多考虑周全,甚至有时候还要为规则所限制!
真是,半点都不爽利!
姬旦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滚滚杀意,吐出胸中那股不快浊气,饶有深意的对陈志诚笑道:“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而人心复杂幽微的点就在于那变化无常的戏剧性。
方才还在为自身安全所担忧的陈志诚,在经历如此之多的刺激,此时的他居然抬起头来直面姬旦,气势丝毫不落下风:“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姬旦一指角落里默不作声的张氏夫妻,缓缓说道:“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志诚将长凳往后挪出一尺距离,由先前的俯视改为平视,在这气势上边,竟隐隐有了与姬旦分庭抗礼的迹象。
闻听诘责,当下眼珠一转咧嘴一笑。
不急不慢说的说道:“那我就给你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