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淮这一掌真气充盈,火遁隐者只觉大力涌来,双手不由自主松开,身子斜斜飞出,“嘭”地一下撞在墙上,脑浆迸出,就此了账。
这一掌虽击毙火遁隐者,但因为真气紊乱,反冲的力道也十分强劲,登时把鹿淮也冲到了地上。虞晴儿见状,忙跑过去要扶起他。可鹿淮只觉得五脏六腑剧痛无比,周身好似被反弹的内劲冲出了极大创伤,在地上蜷缩着,根本站不起来。
虞晴儿急道:“鹿哥哥,你怎么了?”鹿淮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当下咬牙站起,对虞晴儿道:“我没事,咱们快跑。”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强忍痛楚,带着虞晴儿向驿外逃去。
走到驿外,行得一盏茶时分,只见道旁停着三四辆大车,上头装满新鲜菜蔬,却是趁夜运菜的车。几个车把式这时正在前面水槽饮马谈笑,根本没注意鹿淮二人到来。
鹿淮忍痛走到这里,已经十分为难,见有大车,也不管是去哪儿的,拉着虞晴儿,悄悄爬上一辆。此时天色大黑,又有菜蔬遮身,车把式浑没知觉。待得饮马已毕,众人呼喝着牲口,赶着大车趁夜赶路。
郊外道路崎岖,石子遍布,行车磕磕绊绊,颠簸十分厉害。鹿淮歪在车上,脸色惨白,被颠得十分难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亮,却乌沉沉地堆积着乌云,好似就要下雨了一般。再走得一阵,到了一座城池门口,车把式停了下来,在城门口等守城官兵勘验。
趁着这个当口,鹿淮拉着虞晴儿悄悄溜下车,神不知鬼不觉混进了城门。二人相扶着入得城来,鹿淮抬头一望天,只见乌云压城,大雨即将倾下。
走到城中街上,但见摆摊儿做生意的小贩,都在手忙脚乱地收摊子货物,行人也是快步疾行,准备避雨,一时间整条街上都没见几人。虞晴儿一望天,只觉那乌云堆积已满,好似随时都能倾下雨来,自己和鹿淮不知道在哪儿躲避才好,不由得忧心忡忡。
转头一望鹿淮,见他脸色煞白,好像比在大车上时还虚弱,忙问道:“鹿哥哥,你没事么?”鹿淮受了重伤,身不能动,按理须卧床静养,这一路颠簸,都是咬牙硬撑,只觉得四肢都不是自己的,随时随地就要躺下地去。
但见虞晴儿一脸忧怀,鹿淮不想让她担心,只强笑道:“我没事。”
话音刚落,一个闷雷响起,紧接着大雨瓢泼,铺天盖地倾了下来。
虞晴儿大急,扶着鹿淮加快了脚步。眼下鹿淮就算是慢慢挪动也嫌费力,更别说跟着虞晴儿跑了,当下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翻了过来,只有死死忍住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