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淮道:“我本无心得罪二位公人,只要二位不再侵犯我这妹子,咱们就不至于闹这么僵。”栾义道:“小人再不敢了。”他心里只担心鹿淮会和虞晴儿逃离,若走了要犯,干系须着落在他的身上,当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咱们眼下……”
鹿淮知他心意,说道:“眼下自然去牢城营了,不过这枷,还是免了吧。”栾义大喜,心想只要你不跑,不戴枷锁又有什么干系?当下自行拾起枷锁,引着鹿淮二人向前走去。
一路之上,鹿淮留心身周,虽然没有再发现隐者追踪的踪迹,但心里却明白,他们不会就此罢休,一时心下念头飞转,思考应对之策。
这样行了半日,天色渐晚,四人便在前方的桃田驿歇息。
照当朝规矩,每隔五十里便有驿站,亦有寄存犯人的监牢,原本栾义打算请鹿淮二人到客店歇息,但鹿淮执意要住进牢房,栾义无法,只得把他们安排进监牢居住。
入了监牢,鹿淮拿出银子,命栾义准备酒肉菜蔬,糕饼果子,另拿五只酒碗来。栾义不明白为什么要五只酒碗,但又不敢发问,自顾自去预备了。
待得饭食送来,鹿淮不动酒肉,只和虞晴儿吃些糕饼充饥。吃罢饭后,虞晴儿在一旁的草榻上睡觉,鹿淮则盘膝打坐,瞑目修习内功。
到了亥末子初,只听得“哗楞楞”一声响,传来牢门铁锁链被砍断之声。
鹿淮睁开双眼,轻声笑道:“你们真像蚂蟥缠上了鸬鹚脚,甩也甩不掉,七躲八躲,还是让你们找来了。”站在面前的,正是木遁隐者和土遁隐者。
木遁隐者不愿跟他多言,从怀里拿出一枚直锥手里剑,就要上去杀他,鹿淮忙道:“且慢!”木遁隐者一怔,说道:“你还想做什么?”鹿淮道:“我今日在树林里瞧见了你,知道你们会来,所以没打算要逃。”
木遁隐者和土遁隐者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鹿淮知他们心里所想,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时我想逃也逃不掉,你们还担心什么?”木遁隐者听他说得有理,便道:“如此甚好。”说罢拿着手里剑,又跨上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