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诙笑愿意和我们一起玩游戏吗?”“游戏?”诙笑停了下来,狐疑歪头,身体向一旁倾倒,差点摔跤。
“追人游戏,你追小纸片。”
“怎么玩的说!”它迫不及待地跳起两米高,两眼放光。
“直接追太没意思了。”别西卜指指边上的木棍,请它叼一根上来,又抓起一小块雨棚布,套了上去,打结,做成一柄大旗,交还给它,“你叼着这个追。”
接着,他抓来小纸片,对它耳语几句。
“咳咳!这个是用来标起点的,真正的打戏在回来的路上。”小纸片连连点头,煞有其事地介绍着。
“因为顺风对小纸片太有利了,所以要让它逆风跑回来。”
“很公平的说!”诙笑叼起旗子,蹭着他的胸口,一转头,又刺出杀人魔一般的眼神。
我来追你啦,宝贝!
“那事不宜迟,现在,出发,三百米。”
“走你!”小纸片“嗖”一下飞出。
“呜呜,抢跑的说!”诙笑不甘示弱,再蹦出,在地上连滚七八圈,随后一跳一跳,紧追不舍。
虽然跑到远处去的时候没法咬,但落后了还是很丢人。
“加油呀,大西瓜!”小纸片随风疾驰,留下一连串哈哈大笑。
你这家伙!
终于到了差不多三百米远的地方,小纸片挨了下地面,抹开草屑,清出一小块空地。
“插这里,这里是起点!”“唔姆!”
诙笑甩出旗子,一屁股坐了上去,牢牢嵌入地面。
黑色雨篷布迎风招展,像一朵邪恶的乌云。
诙笑正要开咬,却被一声呵住。
“我们需要起跑线!”小纸片绕着旗杆转上两圈,顺着风向来回探身,“你就顺着旗子画吧!”
“规矩真多的说……”诙笑撇撇嘴,伸出尾巴,沿着旗帜展开的方向,在地面上拉出一道沟槽。
“好啦,去也!”它一扭身体,窜走了。“又抢跑的说!”
回程路上,小纸片面对狂风,时上时下,很难把握平衡。在一次贴地时,被一口咬住。
“我赢了的说!”“好痛啊!”
诙笑耀武扬威地滚了回去。
彼方的天一片灰白,荒野又一马平川,故而一面突兀的黑旗格外显眼。
屋顶,别西卜又做了一堆旗帜,把一支插在身边,大拇指比划着远处那个依稀可见的影子,另一只手顺着方位标点,并记录身旁旗帜的风向。
“呜呜呜……”“失败者的说!”诙笑跳进坏妹妹怀里,吐出小纸片,舔他的手腕,然后咬着舌头笑,“好玩儿!”
“给你。”别西卜从黑袍里拿出一只小老鼠给它,“晚上叫小熊姐姐给你拌灰吃。”
“好耶!”诙笑接过小老鼠,藏进了自己的秘密据点,屋角的小洞,又跳回他的怀里。
“至于小纸片……罚你做二十个仰卧起坐,现在。”
“我怎么做仰卧起坐哇!”它哭丧着脸,憋屈地哭了。
“哇咔咔!”诙笑哈哈大笑,随后拍拍胸脯,邪魅地上前,压住它的下半身,尾巴则绕到它的身后,“我来帮助你的说!”
“不要哇!”
折腾了好一会儿之后,小纸片终于做完了。它全程都在喊疼,一结束就歇菜了。
“休息一会儿,然后第二回合。”别西卜浅浅描了几笔,记下新的风向。
“第二回合?”“再来的说!”
诙笑兴致勃勃,一点都不累。
“再玩四五次吧,玩到天黑。”死亡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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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纸片战栗着望向诙笑。它舔舔嘴,狞笑着。
“我会数到十的说……”“不要哇!”
就这样,又往往返返又五次。去的时候都是完完全全顺风。风向一点点发生变化。
起跑线也是在画的,但场景已经发生了变化。
“你有两秒钟的时间抢跑的说。”诙笑笑得像个大反派,慢吞吞地拉出沟槽。
“我不玩儿啦!不玩儿啦!”
天一点点变黑,最后一片昏沉,还下起了小雨。再过一会儿就下大了。而且,天气冷得出奇,先是刮起一阵风,就像是有人突然引爆了冰川,气温“嗖”一下就降下来了。
最终,诙笑六比零,大获全胜,赢得了七只香喷喷的小老鼠。
小纸片则累到不省人事,只能在坏妹妹兜里瑟瑟发抖,腰里就像灌了浓硫酸一样痛,唉声叹气。
“诙笑好厉害。”别西卜温柔地摸摸它的脑袋。本子上,画了一只半圆,从圆心引出若干条射线,交点都有标浓,还画着十字。
“你在变乖的说~”诙笑蹭着他的手。
“你……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小纸片气喘吁吁——虽然它只是张小纸片。
“走吧。”别西卜把书压在胸口,头顶着诙笑,向远处的旗帜走去。
旗子之间有一定距离,但并不远。
到了最开始的旗子后,别西卜转着书,使属于这根旗子的射线与地上的起跑线重合,然后伸手比划现在的旗子朝向,在十字架上标出来。
“下一个。”“太快了的说!”突然加速,诙笑摇摇晃晃找不准平衡,再加上风很大,险些飞了出去,幸而被坏妹妹一把抱在腰间。
别西卜小跑到下一个边上,顶起诙笑,又开始记录。
如此往复,六个点,六个十字架,已经完成了标记。
诙笑往前探头,擦擦眼前的雨水,好奇道:“这是一片西瓜的说?”
“风向图。就是标记风向的。”回去路上,别西卜一直抱着书,画延长线,不时咬笔沉思。
“小纸片,还有力气听我唠叨不?”“别让我再玩一轮就成……”
别西卜抬起手背,和小猫一样,擦擦脸上逐渐汇聚的雨水。
“你们玩的时候,我有估算时间,间隔差不多是相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