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却不再说话,转过身,顺着飞鸟牵引的方向,身影很快消失在远方,剩下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明白的督察愣在原地,难以挪动步子半分。
直到诗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后,他才终于找回身体的控制权,不自觉摸上衣袋里的鳞片。
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和什么有关。正因为知道才会恐惧,才会不安。
那是世界的另一面,是神秘莫测的力量,是教会欲绞杀殆尽的邪恶,也是国王隐隐放纵,欲借此动摇教会信仰的凭仗。
督察作为一个夹在中间的小贵族,侥幸坐了这个位置,想维持的只有自己的体面生活,而不是去找案子的真相,所以他一拖再拖,拖到现在,第二位同样死法的死者已经出现,还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三位、第四位。
……又也许他就是第三位。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督察只觉得毛骨悚然,他不可避免想起了那些人死后的样子,表面覆盖满了鳞片,扭曲的面容惊恐绝望,干瘪苍老的皮囊勉强还留了几分死前的痕迹,分明皮肤已经渐渐冰凉下来,心脏却还在一起一伏的抽搐。
他不想这样,他应该远离这件事,无论诗人的提醒是真是假,他都应该远离,这是他本就想做但一直没能成功的事情。
督察几乎是立刻转过身,他已经为自己接下来的请假找到了合适的理由,自省案子许久未破,决意请辞,然后让见习顶上来。
警署里的见习那么多,随便挑一个平民出身的顶上就好,事后再纠个错处把人打发掉,处理掉,这很容易,并不苦难。
对,他可以留在他的庄园里,多聘请些护卫,然后安静喝着美酒跳着舞,等待案子结束后,再借助一些家族关系官复原位。
很多贵族都喜欢在风口浪尖用这种办法隐身,他相信自己这样做也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
诗人走到小巷里。
小巷深处,浓稠的黑暗掩埋了他的身影,堆砌着杂物的墙角不见任何人来过的痕迹,一直跟在后面的白色蝴蝶这才发觉不对,追进小巷,扇动翅膀绕了一圈,一无所获。
它正要离开的时候,一根触手骤然探出来将它卷了下来,细微的崩碎声响起,无人的小巷重归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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