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沦陷,心动而不自知。
你看,又下雪了……
戚忘有些慌乱地站起来,打翻了旁边的茶杯,浸湿了衣袖。
沈坼放笔,歪着脑袋无辜地问他:“怎么了。”
戚忘揉了揉耳垂,站在窗户风口让冷风吹醒自己混沌的脑子,才慢条斯理地把窗户关上。
“下了雪就莫要再吹风了,我替您关上,省得您又病了。”
戚忘拿这当借口,但是也差不多是心中所想,沈坼身子差,自从那年眼睛失明之后,身子就一直很弱,动不动就是一场大病的。
“下雪了就先别回去了。”沈坼也是顺势把放在底下的奏折拿上来,“陪我批会儿奏折吧。”
沈坼虽有法子看得见,但是在外人眼中还是个瞎子,所以一般处理政事批阅奏折这种事情,一般会由信得过的人在一旁帮忙念出奏折,她再在上面批红。
戚忘依了她,跪坐着陪在她旁边,一本一本地念着,然后再一本一本地递过去给她摆整齐。
碧烟进来给他们添置了两份大氅就出去了,小食和膳食也是后面安安静静地送上来的。
“则愿陛下……”戚忘顿了顿,非常明显的卡壳,以至于沈坼都停下来问他怎么回事。
“没什么,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估计是没什么可写的了。”戚忘胡诌着。
“闻这香,应当是丞相的奏折,怎么了?”
凌国高官贵族有调香闻香的风尚,不同价位的材料调制出来的香自然也不一样,这样清幽淡雅但却久而不散,令手有余香的香味只能是出自丞相府的了。
但是戚忘却一口咬定什么也没有,还要把这个奏折放到最底下去。
碧烟正好端了药过来,沈坼就直接把奏折抽了出来让碧烟念。
碧烟一脚跨越到沈坼身后,然后瞄了一眼里面的内容,才犹豫地念道:“近临喜事新年,然而陛下左右知心人凋敝,唯恐皇室衰微而难佑我大凌,臣等为陛下择了秀子十余人,则愿陛下开眼,为大凌留下龙子。”
丞相这老家伙,主张的就是一个既然扳不倒,那就换一个,只要是皇室血脉的男子都能被他们所推崇。
碧烟说完后,觉得两边的气氛都不太对劲了。
听着奏折的意思,那些个秀子已经到了后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