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忘看她似乎能听进去了,才大着胆子小心地把她手里的锉刀和木雕先拿下来。
至少不能再发生上次把手弄伤的事情。
木雕的模样已经显露出七八分的模样,虽然粗糙,但他还是能轻易地看出这是少年时候的自己。
他把木雕收到一边,语气和缓地和她打着商量:“陛下,国事繁忙,为民祈福自会有其他人帮忙,您就不要拿着龙体出去奔波了。”
沈坼的手上空了,指节无聊地敲击着桌面,窗外已经落得差不多的银杏又飘下一片落叶恰好夹在她的指节中间,她停住。
“我要出去。”
没得商量,毋庸置疑的口气。
戚忘也是有些头疼,这段时间确实也是乱,暗卫就算再多,也有疏忽的时候。
但……
但是什么呢,他好像说不出有哪里奇怪的地方。难道他不允许沈坼出去,她还能出去不成?
心中直觉如果他不答应会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他犹豫之下还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陛下要去哪记得带上微臣。”
有他在的话,应该……也许事情会没有这么糟糕吧……
他抱着这样的心态,还是谨慎地答应了沈坼的要求。
她十几年宫门未曾出过,最远的距离也不过祭祖那些路程,再远些就没有了,她想要出去也是正常的吧。
“嗯。”沈坼答应了。
话落之间。
冰凉点上眉心,一抹朱红画上记忆的锚点。
戚忘没有反应过来,神情有些呆滞地看着她握笔的动作,嘴角微勾,她的心情似乎不错。
“文竹,下雪了。”她轻声说。
外面的雪花慢慢地飘上了殿内,不多,细小的雪花夹在风里,甚至带下几片仅有的银杏叶,卷起年轻女帝鬓角的长发。
戚忘从下面抬头仰望着她,心跳的好快,又是这种异样的感觉,耳尖晕上红色,又被发丝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