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情不自禁地退到墙角,不停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他对冰茶儿,对我们都像父亲一样,他怎么会这么对我们,他怎么舍得让冰茶儿送死!”
“姑娘口中的‘他’,不会就是兴宁馆的馆主吧?”我再接再厉:“姑娘大概不知道吧,就在刚才,兴宁馆馆主见势不妙已经逃走了,不知他走之前,有没有派人告知你一声呢?”
“你刚才说小僧是非不分,小僧不作辩驳,但唯有一件——倒不是说师威他们是什么无辜的大好人,但这件事里的‘是’与‘非’,‘真’与‘假’,小僧也希望姑娘能好好想一想,不要一腔热血反被旁人利用,最后报复错了人,反误了自身性命。”
小主,
两行浊泪从她面上滑落,她胸口起伏,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越笑声音越大,近乎疯癫,直到笑的喘不过气来,她才满不在乎地扯起戏服衣角胡乱往脸上一抹:“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知道纪晓棽的下落吗?他就在这栋楼里,你既然这么聪明,为什么不自己猜,还要来问我呢?”
我蹲在地上与她对视:“姑娘又为何断定小僧不知道他在哪儿呢?”
她静静地看着我:“如果你知道,为什么不去找?”
我身体前倾,在她耳边低声道:“因为我想让他活。”
如果我想让纪晓棽落到师威手里,刚才就不会阻拦师威搜寻,至于什么“不要落单”完全是借口,人性从来不是可以拿来赌的东西,纪晓棽是毕罗衣的弟子,也是当年所剩不多的知情人之一,如果师威先一步找到纪晓棽,就算他嘴上答应我答应地再好,也难保不会直接杀纪晓棽灭口,或是刻意拖延援救时间,使纪晓棽不治身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人事不省了,刀伤?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流了很多血,对不对?你怕他被挖了眼睛之后更撑不过去,手边又没有药,所以才要了好喂进去的汤水......”我从她慌乱的眼神中得出了答案:“总之,知道他经过了你的手,再往下就并不难查了,可是小僧却并不想让今夜这里的任何一方势力得到他,所以,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场戏。”
女人警惕地看着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故作苦恼地摸了摸下巴:“所谓浑水摸鱼,想抓到大鱼,果然水还是要再混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