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初世子在鱼桃宴急着找的江家姑娘不是江家嫡女,而是庶女。
但纵使是庶女,这位小姐也足够出众。
容貌学问气度,皆可与世子并肩。
颂卷几乎是没有任何惊讶或意外地就接受了江若弗的存在。
在他心中,世子的世子妃本该是这般模样,方有资格与世子比肩而立。
颂卷格外恭敬地默声对温孤齐长行一个礼,而后方退下。
二人来到一处湖上的长廊,温孤齐停住脚步道,
“现在换回来吧。”
江若弗不解,
“现在?”
“可是我们怎么能换回来,如今还未天黑,也不是月圆之夜。”
温孤齐忽然走到栏杆边上,坐在栏杆上,下面就是川流不息的江水,流水声音空灵,穿过山涧湖洞时如大雨滂沱声。而栏杆极窄,坐上去很容易摔下。
江若弗忙阻止道,
“世子,这样危险。”
温孤齐却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
江若弗依言走过去,温孤齐却忽然伸手拉住她的手,毫无征兆地突然往后一倒,眼见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外,江若弗惊惧万分,握紧了温孤齐的手将他拉回来。
就在温孤齐倒下,江若弗救他的刹那间,两个人的身体赫然一换。
换回了自己身体的温孤齐眼疾手快地握紧江若弗的手往回拉,一时之间力道用得大了些,江若弗来不及反应就已跌撞进他怀中。
江若弗余惊未定,抬起眸惊恐地看着温孤齐。
温孤齐淡淡道,
“站稳。”
他松开了握着江若弗手的那只手。
江若弗的呼吸急促,仍难平息。
世子方才做了什么?
为什么这样就换了过来?
温孤齐却只言未提,而是面色如常道,
“等会儿玉牌写什么?”
江若弗没反应过来,
“玉牌?”
温孤齐却又没有再问下去,
“从今天开始,你要记得小心陆家,也提醒江茉引,不要与陆家的人多接触。无论是陆羽还是陆蔚漳。”
江若弗不解,
“为何?”
温孤齐淡淡道,
“陆家有所图。”
却没细说原因。
温孤齐和江若弗一前一后出了湖洞长廊。
已经有人在湖边写玉牌。
画舫在湖边停泊,纱帘在画舫之中被风拂动。
画舫之中分隔成一个一个的单间,纱帘作门,虽然乍一眼看不清里面情况,但认真看看还是能见小间里陈设布式,门口也有下人背对守着,所以虽然里面是独处,却到底是不至于孤男寡女惹人非议。这也是顾家立此游戏仍能长久不衰的原因。
看似要过界了,实际上却没有。
却又能有最大可能性地催生出男女之间的朦胧情愫。
湖边众人三两分开,
顾曳灵没有写,而是站在一旁看江舒云写。
江舒云也忐忑,不知道写什么才能让她心里希望的人选中她。
江茉引干脆在玉牌上写了芙蓉糕茯苓饼冰糖葫芦,挂上去的时候心里其实也没甚负担,她并不十分求人选她,她自己也没那个意思,如果真有人选这个,那她在里面同那人聊美食想必那人也能接的上话。
总不至于尴尬吧?
宫明鄢转着笔,却写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落笔,脑海中却浮现出顾云旗方才在亭中抬眸浅笑的模样。
她将笔一拍,伸手去揉了揉太阳穴。
一定是她最近太疲惫了。
竟是满脑子混沌。
尹惠提了一句自己近日解不出来的诗文,把玉牌挂上去的时候只盼着能有个人给她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