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是吃早饭的时间,可保姆并没有叫钟皎下去吃饭的意思,霓妨忍不住飘下楼去看保姆在做什么。
一楼的客厅传来电视机播放的声音,早间新闻的女主持声音冷静又犀利,她的声音很大,大到整个房间都听得清楚。
保姆正歪靠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身下是乱成一团的毯子。她正抓着一把嗑好的瓜子,一个一个的往嘴里扔。
早间新闻播完,保姆的瓜子也正好吃完,她一把抓空,高声喊着,“小赔钱货!下来!”
此时的钟皎正坐在地上用自己的手指当小人玩儿,听到有人叫她,又慢吞吞的走下去,站在保姆身边。
保姆指了指桌上没剥好的瓜子,眼睛一瞪,“愣着干什么?”
“手、疼。”
钟皎终于说话了。
声音像小猫一样,软糯中又带着一些不确定,说话的音调也不太正确。
没人教她该如何表达,她只能摸索着用自己的方式学讲话。
这话像是戳中了保姆的心窝子,令她一下暴怒起来,“剥瓜子有什么可疼的?我每天打扫家里,给你换衣服洗澡,我什么时候说过累?”
钟皎就又不说话了,她的指甲秃秃,像是被人为的磨过很多次,一颗一颗的拿起瓜子沉默的剥壳。
保姆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电视里播放着又臭又长的肥皂剧,保姆又给自己找来了两份面包,霓妨原本以为这会是两人的早餐,结果保姆竟然吃完了两整份。
“饿不饿?”保姆问。
钟皎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保姆呸了一声,“能让你一天吃一顿饭,已经够可以啦。你爸爸妈妈都不要你,又不多给我工钱,我凭什么一日三餐的好吃好喝伺候你?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