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次不敢再伸一只手抓我,而是一手欲抓,另一手防备。如此他便胸门大开。
我跃至半空突然生生顿住,双脚齐齐发力,只往他胸口踢去。
他体格健壮,我直踢得他连连后退,他却未倒下。
直将他逼至殿中廊柱跟前,方才停歇。
尔谦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不住喘息。
他摆着手:“不打了不打了,再不打了,太求难受了……”
我斜眼偷偷望了眼峪王,他正低头,嘴巴默然动了动,我看得清楚,
他说的是:“草包!”
“尔谦大人!”我柔声呼道。
见他抬头看我,我便伸直了手掌到他鼻子下面。
尔谦吃了一惊,抬头茫然望我。
“尔谦大人乃当世英雄,难道要做这言而无信之人?”
“本官自然不是,我尔谦做人响当当坦荡荡,黎国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尔谦说的声若铜钟,只是他飞快扫视了一眼成峪,见成峪仍不欲说话,便把眼睛一横,粗声道:
“只是,就凭一场比试就把玉牌给大将军,这也未免太过儿戏!”
我心中冷哼,儿戏?你们随意把将军玉牌一分为二,这就不儿戏么!
眼风扫过成世南,他仍扶着额头,似乎眼前局面让他头疼纠结不已。
我不由眯了眼睛——
都说成世南狠辣,但现在看来,他却是一直被儿子和朝臣牵着鼻子走却毫无作为!
“国主!”
我俯身一拜,尚未言语,泪已满眶。
“锦瑟无能,虽赢了尔谦大人,却不能让他兑现承诺!”
那尔谦急急上前,刚俯身还未拜下,我便将手中那半块玉牌递于他面前。
“既然尔谦大人如此,干脆一并拿了,免得锦瑟心中惶恐难安,在西境日日心悸,生怕这半张玉牌解不了国之危难……
锦瑟一介女子,自小父母皆亡,命比纸薄,不比各位大人府中千金,自幼有亲人疼爱。只是,锦瑟自己身死也就罢了,却绝不想牵连西境一众将士!
他们不像锦瑟,还有父母妻儿在家等着……”
说到此,我已哽咽的说不出话,却迟迟不肯让眼中泪珠落下。
我听闻后面朝臣中隐隐有唏嘘之声。
“古月国不会忌惮我这个只有半块玉牌的女大将军,但是,若国主定要锦瑟做这个大将军,那锦瑟也不会辜负皇恩!锦瑟粉身碎骨,也要守住这西境!以报国主与各位大人重托!”
说完,我一抱拳,低头行礼,转身。
那两滴泪珠轰然落下。
群臣中又是一阵嘈嘈杂杂。
“这女子高义啊!”
“唉,她也和我女儿一般大小。”
“是啊,国主,此次是不是过分了些?”
“莫如此说,国主近年仁慈,定不会枉顾了他人性名……”
……
我面容肃然,踏步往殿外走去。
成世南凭借暴力上位,根基本就不稳,若因此让朝臣觉得,为黎国洒热血之人,反而性命堪忧,怕是会失了朝臣的心。
“锦瑟大将军,当真是视死忽如归啊!”
果然,成世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