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尔谦大人说笑了,调用亲兵,岂能用边境将军玉符?”
见到我笑,那尔谦倏地一愣。
“咳——”
左前方峪王轻咳一声。
尔谦回过神来,也呵呵笑道:“大将军有所不知,亲兵只在京都城内调用,若是调他们去边境,还得用这将军玉符!”
我知他说得荒谬,自古只听闻国主调用边境兵力来护国都的,哪里有亏空国都兵力,去支援边境之说?
这尔谦明明是受人指使,胡搅蛮缠!
目的就是不让我手握兵权,以此钳制我,随时再从我手里夺回那半块玉符罢了!
也是,这世上,哪里会有人将刚刚得手的权力拱手让人的道理?
滦王兵权才从成灏手中夺过,还未焐热,岂肯拱手让人?
他今日不来朝堂,想来也是特意避开我!
——那好,要胡搅蛮缠,那便一起胡搅蛮缠!
我转头,望向成世南:“国主是不信锦瑟,那么,锦瑟这大将军,不当也罢!”
说完便俯身下拜:“锦瑟请辞大将军之职!”
成世南坐直了身体:“大将军这是何意?孤怎可能不信你?”
我直起身子,双膝着地,吸了吸鼻子,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第一,国主不信锦瑟忠心,是以只给锦瑟半张玉牌。第二,国主不信锦瑟能得边境将士信任,是以将另半只交给尔谦大人;第三,国主不信锦瑟能力,是以让另外半张玉牌拥有调遣亲兵之用。既如此,还望国主另觅大将军人选,锦瑟不配。”
说完,我已是双目含泪。
“大将军,孤不是不信你,孤只是……”
“国主,”不等他说完,我拜伏在地,“既然如此,锦瑟想要堂堂正正报效我黎国,为我黎国洒尽热血!若国主仍是不信锦瑟,锦瑟愿与尔谦大人比试一场,若锦瑟赢,就请尔谦大人将另半块玉牌,当着国主与百官之面赠与锦瑟,若锦瑟输,说明锦瑟不配当这西境大将军!”
不等成世南答话,我便抬眸望向尔谦:“尔谦大人,你可敢与锦瑟比试一场?”
尔谦愣了半晌,他未曾想到我会如此,有些手足无措,视线不由得落向了左前方。
我心中冷哼。
但见成峪端端正正立着,并不回头。
尔谦又愣愣望向成世南,成世南扶额,似是有些不舒服。
“国主!”我再次拱手道。
成世南似是疲惫无奈至极,挥了挥手。
群臣立即退向一边,为我和尔谦腾开了比试场地。
我徐徐起身,朝着尔谦莞尔一笑,拱手下拜:“尔谦大人,请!”
说完便一个闪身到了尔谦身后,一个手刀就要劈将过去。
那尔谦竟也不弱,看似高高壮壮,却是灵活异常,他立即转过身来,捏住了我的手腕,我只觉手腕一麻,竟是被他捏住了筋脉。
我抬眼朝他一笑,趁他失神间,伸出另一只手食指和中指,直戳他眼睛而去。
尔谦见状急忙闪避,我趁机抽出手腕,一个伶俐转身,飞起一脚踢向他面门。
尔谦堪堪闪避开来。
我方才趁他不备偷袭了两招,此时他反应过来,却是摆开架势,凝神备战了。
我朝他歪头一笑,脚下发力,整个人已是在半空中了,周围官员一阵惊呼。
尔谦体格粗壮,轻功是他弱项,此时见我腾空而起,便伸手来抓我脚。
我早有防备,两脚在空中一合,已然将他的手臂夹在脚间,随着起落间的气力一带,尔谦已是向后倒去。
我轻巧落地,满以为尔谦会砰然摔倒,谁知他脚底功夫却极好,只趔趄了几步便已然稳住。
他伸手便向我劈来,我此时了然,他下盘极稳,但起跃困难。
于是我再次凌空而起,嘴里轻呵:“尔谦大人,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