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烛颛的龙爪燃起烛龙真火,由于它不是本界生灵,像是冲破某种限制,燃起来后指向东筱祺,忽然,在这黑白互相杂糅的世界里,东筱祺变回以前的容貌。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翎界外面的生灵进入飨蚀源符内会被空间绞杀后直至泯灭,而我本来就是个特殊存在,这是飨蚀源符不能限制的,你看,烛龙真火可以焚烧眼前的这些虚幻。”
烛颛挥动那层龙火,眨眼间便卷起滔天火海,和它所说的一样,烛龙真火所到之处皆被焚烧殆尽,无论山峰还是一片落叶,那层铺天盖地的火海翻山越岭抵达东筱祺看不到的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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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眼望去,吞噬之界除了这座庞大的山脉,有其他的地方,还是自己没有涉足的,于是他准备向这些未被探索的地界奔腾而去,刚一抬脚,东筱褀的眼前,迅速被一层黑暗所笼罩,那种黑暗,纯粹到了极致,不仅彻底隔绝了视觉,也隔绝了触觉。
或许,这才是飨蚀源符内部存在的真实世界,没有一丝光亮可以充当希望,没有一点声音可以给予帮助,整个世界,就好像是混沌初开,天地都处于一种极度安静的状态。
飨蚀源符在十大源符之中的地位举重若轻,能得到它的认可,固然有资格成为这片天地的强者,但在获取它认可的之前,所付出的努力和代价,也必须要经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和折磨。
他一步步的安静走在这片黑暗之中,就连烛颛,也都不见了踪影,东筱褀知道这一关是自己得到飨蚀源符的必经之路,这一次,烛颛帮不了他,不知疲倦的走下去,黑暗中,他忍受着孤寂,忍受着沉闷,还要忍受着那遥遥无期的相思疾苦。
极致的至深黑夜里,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一道身影,孤身一人的在这条路走了不知多久,三年,五年,十年,这个份上,他已经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里,他曾经失去过希望,打算自我了断,但总是回忆起自己对洛静蓉许下的永恒诺言,而放弃了,也曾彻底疯狂,不要命的往前跑,却因为体力不支,而累的狂喘气,这个世界,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精神囚笼。
不过,他在一次又一次经历过这般绝望下,心神之中,仿佛像是得到了涅盘重生,变得更为沧桑和坚韧,以至于到了最后,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
“在黑暗之中踽踽独行的人,总是孤独的,必须要承受不破不立的各种规则错乱,哪怕眼前一片漆黑,前途无亮,我也愿化作那一缕飘渺星火,点亮迷茫众生,行于黑暗,侍奉光明,这本就是我辈修炼者,必定要走的宿命之路!”
黑暗中,东筱褀仿佛在这无尽的道路上,像是大彻大悟了一般,而眼前的景象,也像是得到了感召,忽然一丝希望的曙光,照进了这片黑暗的世界,点亮了那不知走了多久的瘦弱身影,这样的一幕,只需要他踏前走去,便可踏破这片无尽的黑暗轮回道路。
空洞无神的双眼,已经极度疲惫,甚至布满血丝,那缕黑暗天空上的亮光,照在一张年轻的面孔上,突然缓缓的浮现出一道久违的笑容。
“路就在我的脚下,飨蚀源符,你的万般虚妄幻象,我都已经走出来了,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何为黑暗,何为光明。”
那道瘦弱身影脸上的笑容,带着一股沧桑感,像是看穿了这至暗世界的轮回之道,然而,他却没有走向耀眼光明的所在地,相反,他走入了无尽黑暗的怀抱。
随着他的一步踏出,光芒瞬间崩溃了,黑暗开始极度扭曲,最后像是犹如破碎的镜子一般,一道道声音炸开,衍化成了美丽的星空大海,在他的前方,只见远处伫立一轮极具吸力的法阵,将整个吞噬之界笼罩其中,法阵边缘闪烁着紫黑光束,有着一圈无形的屏障。
“筱祺!筱褀!你刚刚怎么了?!”
感应到这道法阵,烛颛迅速浮在他身旁,只见眼前的法阵中心,安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石符,但是被一层光圈所包裹,周围也有法阵在隔绝外来之物,令东筱祺不得靠近。
“烛颛?咦,我刚刚不是在走路吗?”将近麻木的年轻脸庞上,扫视了一圈,这才看到焦急的烛颛,正在盯着他。
“走什么路?你不是一直都在原地发呆吗?你刚刚怎么回事?我一直喊你你都像是梦游了一样不搭理我!”烛颛心急的问他道。
他抱着头,顿时又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明明刚才走了不知多少年的路,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难道刚刚我在那片黑雾里走路只是一场梦?烛颛,我的眼睛有血丝吗?”他迷茫了,记忆当中,自己走了这么久的路,应该眼睛早都干枯了。
烛颛见他还在说胡话,又变得激动起来,瞥了他一眼,道:“有什么血丝?干净的很!想想怎么进去这层法阵得到飨蚀源符的符印。”
眼看烛颛矢口否认,东筱褀只好把注意力投入到那层法阵上,想到之前的赌约和烛颛所说的,自己赌赢了,如今飨蚀源符的符印就在面前,那张年轻的脸上,这才浮现出难得的笑容,手中的土源符符印再也无法止住躁动,欲要破开他的手掌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