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琏下意识想笑,转念一想,他发现自己既不怎么相信杨臻会瞒他,又不信杨臻对他有多少坦诚。
黛衣推门引杨臻一人前来,屋中的暖意一烘,冷热相逼之下催得杨臻忍不住咳嗽起来。角落里的勾佩接了主子眼色,赶忙阖门掩帘阻挡寒风。
穆琏坐下来待杨臻的咳嗽逐渐平复之后道:“既然已经到此,那夜牙玺……”他的话还没问完便见他掏出一只木匣递给了黛衣。黛衣愣了一下,明白情况后立刻调面将盒子奉于穆链面前并给木匣开盖。一对切面朝下的半块玉疙瘩就此呈于穆琏眼前,穆琏盯着这双精致的残品端详了许久却并未伸手去探。“怎是如此情状,确定是真的吗?”他问。
杨臻称是,具体情形完全不必他来解释,穆琏若真想了解,应该早就透彻查过才是。
“既已破损,是否需要修补?”穆琏又问。
杨臻只答不知道。
穆琏眈眈而视片刻后发出一声哼笑:“既然你不知道,那本侯就找知道的人来问一问。”
杨臻面上的疲惫中有了些许警惕,他大概猜得到穆琏想干什么,无非是跟钱津达一样,只是这些行为名为襄助实为威胁,杨臻实在有些看厌了这些把戏。
“之前你说的玉佩,可曾从刘聂那里讨回来?”穆琏继续笑着。
“没有。”杨臻摇头。
“既然没有,为何不与本侯说明呢?”穆琏乐于琢磨杨臻神情的微末变化。
杨臻茫然地看着他说:“我以为找回玉佩之事一直是侯爷在办。”
穆琏猝不及防地怔住之时半边脸上的皮也抖了抖,他忽然意识到确实如此。如今回想当时磋商寻找环雀玉佩的情形,杨臻只说玉佩于林中丢失,而穆琏应下海捕刘聂的事之后便将其与玉佩归于一处,此刻杨臻说这话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