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穆淳带着浑身上下的寒意坐到穆琏对面回敬他几句关切,“从来养尊处优,能受得起这些劳苦?”
“人老啦,”穆琏笑,“圣贤书里少见这等艰险穷山,若是年轻个二三十岁,为父倒不妨在此地好好游览一番。”
穆淳暖手道:“此乃神山仙境,多少王侯竞往而不能,如今你我至此不知是有缘还是无缘。”
“此事为父一直没想明白。”穆琏接了青衣奉来的茶抿了一口,“那温氏逆贼是如何选定这里埋藏府库?且既然是朝廷的东西,为何朝廷中一点线索都没有,反倒要靠温氏余孽才能找到。何况那块被刘聂偷走的温氏遗佩至今仍未找回,是否会耽误府库的事呢?你一向颖慧,帮为父参谋参谋。”
“温氏与朝廷的事早有定论,从前的星垂君指引世间之事,但于定数而言他的存在何尝不是定数,温氏千机君既然是个更胜星垂君的人,要猜到朝廷对温氏的打算也不是难事。”穆淳道,“听闻夜牙玺八假一真,并由温家人分送于多处,全貌不清,但我了解到的多处收到夜牙玺的人都与温氏有过节,那东西与其说是赠礼,倒更是诅咒。一旦发起寻玺开库之事,夜牙玺只能引来无数麻烦。”
穆琏皱眉:“如此说来,这番波折源自温氏逆贼对朝廷的报复?”
穆淳望着火炉口,眼中辉影闪动。若追究起源,又怎会止于温氏的报复之心呢?“玉佩的事也只是猜测,依传言看,还是夜牙玺更重要一些。”他道。
“说得也是。”穆琏点头,“你提醒我了,先前担心夜牙玺被抢所以一直没向他讨要,如今是该他们交出之时了。”
“你还想亲自进山不成?”穆淳问。
穆琏欢欣于他的关切,心中却也有所顾忌。一路登山涉川至此已令他身心俱疲,眼下山中情形不明,任他去折腾一个来回恐怕得折寿三五年。他招手命黛衣去传杨臻,又道:“先听听他的口风再做打算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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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淳呴气,不再多劝一句。
穆琏起身围着火炉踱步松缓腿脚,思忖之间又突然道:“会不会……温氏玉佩也是他要追查刘聂身后的原因?”
穆淳听着外头的风声说:“你有这些猜测,倒不如直接问他,他大概不会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