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不敢动弹,胸膛上的贯通伤还没完全愈合,他实在不能挣扎:“被我逼死?这话从何说起?”
“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个懦夫不成?”汪安瞪他。
“汪平受他义父所派夜半探我脉息,败露之后被逐出师门,后来与人狼狈为奸害死我的徒弟,眼看要查到结果之时又被推出来灭口顶罪,他的死与我何干?”
汪安扯着杨臻衣襟越拧越紧:“如果不是你穷追不舍,他又怎么会被抛出去!”
杨臻眼中换上了许多乏然,既然汪安能这么想,他就无需再费口舌击碎假寐了。
“无话可说了?”汪安双手齐上拽着杨臻的衣领把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有句话我跟他说过两次,如今说给你照样合适。”杨臻捂着胸口的伤说,“我比谁都不愿看见你死在你自己人手里。”
“你还想挑拨……”汪安恨不得把杨臻从笼中拽出来打一顿。
“汪安兄弟!”刘聂及时过来按住汪安,“钱庄主让你看好他,你可别做什么多余的事呀。”话在与汪安说,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杨臻。
汪安气急败坏而无能作为,甩手给了铁笼一拳扭头出了石室,留他们二人静静相对。
“真少见你这副模样。”刘聂轻笑。
“少见所以多怪,你们排着队来看笑话,接下来是不是该到钱津达了?”杨臻倚着笼柱慢慢喘息,暗自用冲经修复残躯,化元散能被冲经缓缓驱散,只是如今的他没有那些多余的精力。
刘聂把手里的小青瓷瓶扔给他说:“我说好好搜你的身,结果那个蠢货把你的金疮药都给收走了,唉,不知道钱津达看到死掉的你之后,汪安会是什么下场。”
杨臻打开瓷瓶只看了一眼药粉的成色便知道里面被掺了东西。“你们哪儿来这么多化元散?”杨臻一边嫌弃着一边扒开衣裳上药,保命要紧,掺杂就掺杂吧。
“只要能留住你,用多少都无所谓。”刘聂说。
杨臻叹气,心累道:“这东西用多了人会变傻的。”
刘聂眼底似乎有些笑意:“你变傻一些起码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坏事。”
杨臻长久以来难得很想笑,可惜笑起来没劲没力气,以致最后做出来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