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接,钱津达仿佛被热油溅到眼里了一般立刻侧开了脸。
叶悛也随杨臻穆淳一起看得清楚,钱津达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让他心中一阵不屑。
“是叫钱津达,对吧?”穆淳问。
杨臻点头说:“他打量殿下挺久了。”
“野心有余,魄力不足。”穆淳眼波流转间已经把钱津达看了个透彻。
杨臻挑眉,看人真够准的。
这也是旁边其他对钱津达有些了解的人们的一致想法,犀利是真的犀利。
从前杨臻只觉得穆淳捉摸不透,如今再看他这副心智,真要把江湖玩弄于股掌之间未必只是说说而已。
扈坚良总算是下定决心找了上来,冲着穆淳便要自我介绍,但穆淳却明白地表示不必多此一举:“应天的扈侯爷,我知道你。”
“是……”扈坚良当真妄称一声侯爷,与真正的贵人一照面便是浑身上下的相形见绌,“世子殿下,能不能……下官想与您借一步说话。”
官家人自然有官家话要说,旁人也不会在意。穆淳也没有草草驳了扈坚良面子,应着扈坚良的引礼起身与他离了座席。外围的勾佩和犀月紧随着也一起出了演武场。
周从燕捣了捣杨臻说:“我看那个世子刚才要走的时候还朝你使眼色了,你不跟过去看看?”
“该交代的都跟扈叔说过了,跟过去也做不了什么。”杨臻说。何况,如果扈坚良真磋商出什么问题肯定还会来找他,他实在没必要额外抬一趟腿。
周从燕凑到他的脸边小声问:“你还在怕他?”
杨臻面色奇怪地与她对视了片刻后摇头:“说不上来。”
“之前安庆的事不是多亏了有他在吗?”周从燕早就听鸿踏雪说了不少闲话。
“晌午刚请他吃了一顿饭,来回来谢过他好几回了。”杨臻说。
周从燕满意他礼节周到,又说:“之前你冒雨去给他治病,也算是有来有回了。”
杨臻倒没有在意过那一茬,行医问病的事过了也就过了,他自己不往心里去,旁人有心记着就记着,忘了更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