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还未封候拜将,建立功勋,家族也没有再续荣光,他桓温可不甘心回曲州淮南郡做个土财主。
所以,在败退逃命的路上,桓温一直在思虑:除了太子刘淮,谁该为这一战,担负最大的责任?换个说法,谁适合成为太子刘淮的替罪羊呢?
辗转反侧,莫衷一是,想来想去,桓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将此事暂时搁置,待到安全之所,再与王彪之、程虢商议一番,拿出个计策。
哪知,今日陈步业横插一杠,反倒将了太子一军。
锦翎苍鹰飞速如光,此刻若想将其追回射杀,是绝不可能的。
这件原本并不算急迫的事情,忽然间变得急迫起来。
于是,就在刘淮等人还在惊异于桓温的失态时。桓温急忙起身,匆忙问到,“陈都候,你在信中,究竟所说为何?”
陈步业冷冷说道,“如实所说!胶柱鼓瑟!”
刘淮似乎没有想到此事的严重性,他饶有兴趣地问道,“胶柱鼓瑟?此话怎讲?”
陈步业面色如霜,“调弦之柱被胶粘住,瑟便无以发声。太子为将,便如同胶住了十五万大军变通之道,唯余猛攻死战一途,后果自然不堪也!”
桓温听后心中大慌,还未等刘淮出言呵斥,便急急说道,“陈都候,你,糊涂啊!”
陈步业腰杆挺得笔直,“忠心谋国,怎会糊涂?”
“你将此战和盘托出,岂不是.....”桓温差一点道出了心中所想,却及时止嘴,他勉勉强强找了个借口,幽声叹道,“此战胜负如何,还未可知,陈都候此举,怕是要激起朝堂千层浪啊!”
说这话的人没有底气,更不要说听这话的在场诸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