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有雪,映满城月色。
“岁月古难留,先生说的这番话,如今看来却似戏言啊”
城外有人相别离,别离声声。
“将军说笑了,”白衣离人叹了口气,“我等这一张脸,不过是暂留片刻光阴罢了,古来谁人能不死?不过将军日后怎么办?继续在这长安醉生梦死?人说交浅不便言深,可在下同将军几人却是神交已久……”
“人说江湖之中白衣柳辞最是逍遥,如今一见,江湖传言果不可信。”那将军带着三分醉意,眉梢眼底尽是忧愤,话语之中也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恼意。
他如今不想去思索那些家国大事,那些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为国尽忠的方恒付帅和众位兄弟都死了,死在忠心的人手中,那为天下鞠躬精粹几千年的墨家被坑惨了,最好的继承人被污蔑成整个人类的叛徒。
为国为民,
卫国为民。
真的是为民吗?
我卫的是谁的国?
将军很累,他不是不知道以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但他就是不想不愿因为他累坏了,他见惯了牺牲和牺牲之后的场景,于是陡然对那一切感到索然无味。
谁爱牺牲谁牺牲,谁想光荣谁光荣,老子和弟兄流着血护卫的江山不是让那帮酒馆里痛饮的家伙们说甚现世安稳的。
那白衣微扬,只听的柳辞反唇相讥:“人说木将朱子健一身凌然正气百邪莫近,江湖传言将军是大夏十三将中最具英雄气概的一位,如今在下想来,这传言也还真是不可信。”
“先生何必用这般拙劣的激将法?”
“你不还是被激到了?”
“激到又如何,如今之我再无豪气再胸,蛮牛大力也便只是蛮牛大力罢了。”
“将军如今便连一试的胆气都没了吗?”
“胆气?先生是故事写多了吧,若是胆气有用,付老哥他就不会死,若是胆气有用的话,白鑫那几千人就能把那帮蛮子打垮在万仞关外!”
“可比起胆气,懦弱这种东西更是无用!”
“失了胆气的当真是我朱子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