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许久的战争,就这么结束了。
抛去在之前葬身无定河中的八位将军,其实这样一场战争和夏商之间的任意一场战争并没有什么不同。夏和商就像是两个剑客对峙一般,试探的几个来往,见没有将对方片刻间斩于剑下的能力,便继续对持,绝不再出剑。
这样的战争持续了千年,所争的无非是个上风,如今这一局却是大夏逆转了颓势。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真正令这一场战役摆在历史课本中的可不是墨羽和白玉皓,更不是林涵,而是,在这一场战争之后,大夏十三将中属于夏皇的八位将军战死六位,夏皇和七大世家之间的平衡隐隐约约被被打破——夏皇急了。
幽深的皇宫大内,夏皇批阅着奏折,批着,拍案而起。
一旁的小太监吓得跪倒在地。
只听他怒道:“这方恒,是他糊涂了还是以为朕糊涂了?”
“朕知道你心里不爽,你虚报战功,朕可以忍,但你也该有个限度啊!几十万人马的战场,被五千人搞定了?真当朕是傻子不成!”
他拿起桌上的奏章,再度确认自己看的是一点错都没有,而那也的的确确是方恒的笔迹。深吸口气,压下胸口的火,提笔写到:
“卿力挽狂澜,扬我大夏威名,朕心甚慰。细数古之名将,亦莫过于此,。
贸然出兵,至八位贤臣丧身,大夏痛失英才,朕之过也;大夏数十年人才凋敝,少善战之才,朕之过也。
然,卿需知,物有本末而事有缓急。
树有干,而后有枝,而后方有枝繁叶茂之说。如今之势,干细而枝粗,此本末倒置之态,朕心腹之患。
墨羽大才,朕以为然;
大才罕见,朕以为然。
然世家之大才终为世家中人,千百年来,其不知家国只知家族,卿以为然否?
今日之危局,非刀兵之祸,而是世家之祸,领主十三,心向皇室者可有半数?
凡此种种,朕不欲多言,然,朕以为,卿当晓之。”
写完,读上几遍,再将其中文词不合之处略作修改,随即差人寄了出去。
月色有些凉,大殿有些空。
夏皇站起,负手立在殿中,蓦然觉得那灯火,有些刺眼。
“朕堂堂大夏之主,竟无一可信可用之人,着实讽刺啊!”
无定河上,水声潺潺,月光打在雪上,和着丝丝笛音以及那女子一身狐裘,当真有几分难言的美感。
半响,姑娘放下了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