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炊烟升起。
即使在南方,这般天气下也没什么人愿意呆在屋外,没有雪的午后,却更是显得荒凉几分。
风没有卷起什么东西,却硬是剐的人脸生疼。
村口一片枯草,更是平添几分萧索。
“只是,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啊。”
年轻的大周将军紧了紧领口,吐出一口白气“这是什么鬼天气?这也是人待得地方?”
转念一想,觉得没有继续往北打真是正确的紧,打下来了,谁去啊?
挥了挥马鞭,正了正头盔:“走吧,去前面的村子找点水喝。都给我打起精神,谁也不知道大夏那一万来号人到底在哪里,这几天不少队伍都失去联系估计是被吞了。长点心眼,注意着,听见没有。”
回应他的,是士兵们有气无力的应和声。
虽说习武之人能御寒,可这说的是不为寒气所伤,不会因为天冷而疼痛,而那种冷的感觉却仍旧是实实在在的作用在,每一个人身上的。
南方再优秀的训练机制,再精良的装备,再好的军队培养体系,也不可能像夏商一般,培养出抗寒的士兵来,此时这些士兵似乎都成了茄子,霜一打,全都蔫了。
就这样,这样一支大约一千人左右的队伍在为首将军的带领下,走近了村子。村子有炊烟,这让士兵们多少有些期待——没准还有热水呢。
尽管将军说了要小心,但谁都没当回事,每天有说的什么几支几支大队的覆灭在他们心中眉宇掀起丝毫的波澜,反而当成了笑话。
“呵,大夏的士兵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我从边境线一路打下来,拿下六座城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风传再怎么风传,也终是风传罢了,傲气不断上涨的大周士兵眼中,所谓的木将朱子健,还没有这鬼天气烦人讨厌。
三三两两踱着步子进了村,笑将军很有礼数的喊:“老乡,我们是路过的军人,可有水啊?”
没人应答,想来是有事或者不愿同军队扯上什么联系。
他想了想,觉得也是,夏周现在并不是去年那种关系了,说不得前脚一支军队和后面的一支就是仇敌,帮了这个,就是得罪那个,不如缩在家里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随即,他再度问到:“老乡可否告知这村中水井所在啊?”
仍旧无人应答,忍住了拔刀的冲动,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仍在这户村口人家的门前,“老乡,你家还冒着烟,想来是在家的,我若是恶人早就提刀冲进来了是不?烦请出来一叙。”
屋内响起搬动重物的声音,随后门开了,出来一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壮年男子,他腼腆的笑了笑,随后捡起银子,在衣服上好好的擦了擦,冲着这帮军人露出一口大白牙。
“就在在村子中间,我领您去吧。”
这是个挺大的村子,大约能有几百户人,溶进一千士兵没有任何问题。
年轻的将军牵着马跟在那人后头,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是太不对劲。
他陡然反应过来,随即一个箭步冲出,手便往前面那人右肩上扣去,这一掌若是实了,前面那人也就废了。
却不料那人脚下一错身型一变,右侧身子便矮了数分,随后一个前冲翻身,漂亮的避过了这一招。此时,他脸上那里还有半分之前老实的样子,眉宇之间的豪气让小将军看的一阵紧张。
“他身上隐隐有周师大人的影子,是个大人物!”
想也不想,转身便退。
“还是太不小心了,”他心中暗道,偌大的村子,这么多人,一点狗叫声都没有,简直荒唐,何况,一千多人的大村子,村子里怎么会只有那么一口井。
还有不正常的炊烟,现在是午后,按照冬天一天两顿饭的习惯,根本不是吃饭的时候!
至于取暖,普通的农户,怎么会在白天就用宝贵的柴火取暖?
思索间却是有些来不及了,之间长出一口气,身形暴涨,一步迈出,他抬手去接,一接之下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喉咙泛起一丝甜意,一口血就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