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的恨?”
“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您何必逃避呢?”
“哈哈哈,恨又如何?”
“我很好奇!”
“是他从极北之地将我带到了王畿,也是因为他的原因,我能遇见我的妻子。你说我该恨他吗?”
“对您说得对,一切都是他给的,但是您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同样是他给的,五年的溺水之苦就这么忘记了?五年的血肉煎熬可以这样轻描淡写的忘记吗?” 师爷火上浇油,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一个同盟,敌人的敌人都是可以争取的。
“哈哈,我溺在水中的时候都是痛,我忍受血肉之苦的时候全是恨。可是当我可以站立起半个身体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苍苍老人,若不是他又怎能得此长生之躯?” 沈恪同样在试探,高手绝对不会在对方说出自己意图的时候,先说出自己的需求。
“陈怡儿在照顾府衙” 师爷看似随意,但是故意得说出这句话。
他知道那个陈怡儿不只是沈恪浸泡在黑夜之中的星星之火,也是他身上唯一不可触碰的逆鳞。
“什么?你说什么” 沈恪激动地大叫起来,琵琶骨的伤口不断涌出血液。
“爱之切,恨之深!她已经是您休掉的妻子,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师爷有些得意,他赢了沈恪。
沈恪疼得脸色都变了,对啊这都是事实,当初就是他自己宁愿拧断了头颅,都要求府衙帮自己休妻的。
只一句话就让这个深不可测的人原形毕露,他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无所谓,只是没有说到他的痛苦之处。
“爱由他来,痛也由他来,爱恨之间,不知在您心里,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师爷在问,他非要击毁沈恪的心理防线不可。
“哈哈哈,休书是我让府衙替我写的,从此人海茫茫,我怎么能怪罪?” 他忍痛背过身去,这一刻心中的痛,才是真正的痛。
“哦!原来如此,原来是您主动找的府衙,我还以为是他旧情复发……”
话只能说到这里,说全了反而没有这样的效果。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模棱两可的怀疑才是最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