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便吃了点,最后又托着下巴哀愁地问。
“你对我没有一点同情吗?”
“你指什么?”
威廉.卡文迪许噎住。
单数日,和双数日啊,为什么,把一切都订的好好的。
他想她的时候,只能徘徊在门外。
按理说恋人们会有情书作为寄托,但他翻了翻,只有艾丽西亚对他家人的礼貌问候。
“我亲爱的堂兄,
我在乡下过得还算愉快,不在查茨沃斯,而是哈德威克,大概晚两月才能回伦敦。妈妈想我邀请你来做客……替我向您母亲问好。”
看吧,她都不叫他威尔。
所以他也只叫她堂妹。
不就是一句“Cousin”吗?
用完早餐后,要散步。
艾丽西亚穿着外出服,戴着手套。
他总算能替她系一下帽带。
虽然艾丽西亚说有女仆,但他可以表示,这里的仆人太少且不熟悉。
你看,我系的蝴蝶结多好看,《淑女集会》杂志上最新的。
他有点担忧,“你真的要走上两英里吗?再走回来?”
这对于一个好几英里能坐车绝不骑马,能骑马绝不走路,为了贵族风度的人,难以想象。
他平时的散步,也只是去海德公园,彰显自己,和人社交罢了。
艾丽西亚仰头看着他,从那顶浅蓝色装饰的草帽下。
好像在说,你走不动吗?
威廉.卡文迪许跟着一起。
虽然温布尔登庄园她没少来过。
但这处小屋很偏僻,噢,她很喜欢地理,会看地图,辨认方向和星象,不会迷路。
她应该会喜欢附近的山毛榉林。九月份入秋后的土地要松软些。
他们走着,沿路慢悠悠的乡村生活。
订婚后的今年他们都是在伦敦度过的,入夏后伦敦炎热,臭气熏天,所以去了布莱顿,在海边散步,洗海水浴。
那里驻扎了不少军团。他还拿出了过去十六七岁,参加第10骠骑兵团的军服,炫耀了一下。
但她还是不想亲他。
唉,他确认了他生得很好看啊。
他很满意于这次远足,路过小片的泥地时,他还抱了她。
他以后天天都要散步。
艾丽西亚带了兜网。
她沿路看到新的植物,摘下来夹进本子里,回去制成标本。
如果卡文迪许够聪明,应该用林奈的双名法,做好分类,写下双名。
但他还没看过。
“你最近又迷上了植物学吗?”
黑发蓝眼的男人,给她拨开那枚带刺的植物,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削下。
还好他从军过,野外行军什么都带的全。只是,他从来没有这么灰头土脸的。
他准备采这个,女孩摇着头,说他又没分清两种的区别。
就像七八岁时候的艾丽西亚,毫不客气地指使他去爬树摘果子。
因为那个一面红一面青,她很想要。
当时威廉.卡文迪许就觉得这孩子以后迟早要完蛋。
“嗯。”艾丽西亚低头收好。
她是个安静的孩子,穿着简单,不像个公爵小姐。
走在乡间,如果不是保养很好的肤色和金发,以及远远跟着的仆从。
看上去跟乡下女孩一样。
他捡起她头上的一片叶子,拨开及腰的长草,拉着她出来。
“你下来做什么?”他埋怨着。
看她露出的一截手腕,和那一点脖颈,没有泛红,没有什么症状,才松了口气。
她还很容易生病。
所以昨晚卡文迪许听着那个身心健康的宣言,一扬眉,不可思议。
但想了想也在意料之中。
他听从艾丽西亚的吩咐,拿着兜网抓着蝴蝶,她要做标本,用大头针钉着。
仔细地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