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目光幽幽,“那片诸天,那时候有什么可图谋的?”
“无非是一尊红毛始祖的实验,一口三世铜棺的沉浮。”
家当,就这么一点,再多没有了。
这片诸天,放眼诸世,其实看上去很平常。
纵有“好东西”,还是高原那边“支援”的。
有古帝霸主循着味道过来,认真关注,仔细观察。
而这一观察……显然,观察出了一点不对。
“屠夫。”
女帝看着那魁梧雄伟的霸主,“我听黑皇说过些往事,在它见证荒天帝崛起时,这位天帝曾化入古史中,去到帝落的时代,与“少年”时的你遭遇、对峙……”
“而你,自言一世不容两天骄,于是避开了荒,去了其他世界……”
说着,她失笑,“越是天骄,越是自信,怎会不战而退,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看来,你是洞悉了什么……”
“是啊!”
“你们为一尊始祖的实验而来,为一口三世铜棺而来,怎会不暗中记录、关注?”
“一旦调查,统计情况,自然便能发现不妥,洞悉隐秘。”
“与那青铜棺接触过的生灵,有可能会被影响,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趋同于相似的容貌。”
“你们最是清楚,那三世铜棺的来历,代表了怎样的存在!”
“一个生灵,死去了,葬下了,却有奇诡的变化发生……这意味着什么?是要自死亡中新生吗?”
女帝自语,“换做我是你们,我会做什么?”
“自然是……”
“杀一杀看看,会不会很特殊,能磨砺出不可思议的杀道。”屠夫接话,语气幽幽。
“一个死人,前所未有的死人,疑似要活过来……不如再埋下去看看,会不会有其他的变化?”
一旁,葬主微笑。
同一时刻,他们的气质变了,各自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不再是平常时候那种唏嘘感慨,张口闭嘴“落魄了家人们”的神色姿态。
他们在变得……危险!极致的危险!
相距他们不远,因为女帝过来堵人而担忧,害怕同室操戈的荒天帝天庭的部众都变色,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寒意,再不敢说什么话,劝什么架,第一时间远离。
“果然,那十位初代始祖的前身,十位古帝霸主,从来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女帝神情认真。
“简单的人,也活不到成为霸主的时候。”屠夫淡淡道,不复之前一副莽撞、豪迈的样子,“很多时候,我们互相为敌,要在多个大敌的围杀中挣扎着活下来。”
“除此之外,还不能落后、掉队。”
活下来,需要顽强的生命力,极致的保命能力。
而不能落后,就得想方设法的整活,找到提升自己的方法,不论正邪善恶。
毕竟,仙帝再能保命,可对手们若都超越了仙帝,还是一个死!
所以,能从那恶劣、残酷的竞争中活到最后,活着成为霸主人物的存在,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所以,你,屠夫,暗中影响了那片诸天的本能吗?如同诅咒,以天意为刀,化作杀劫,借三世铜棺影响、改造的生灵为磨刀石?”
“而你,葬主……不知道有多少这样倒在死劫中的特殊生灵,进入了你的葬域,深埋万古?”
女帝的目光逐渐变得凌厉。
“小姑娘,你很聪明,很敏锐。”葬主轻语,“难怪,魔帝轮回转世,竟然也会拜你为半个师长。”
“我还道他失了智,可不想,你的确有这番才情。”
葬主微笑,“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先说清楚,我们与你不算是有不死不休的仇恨。”
“其实,自荒成道仙帝后,我们便将暗中的影响抹除了……毕竟,荒的确不凡,初成仙帝,便演化他化自在法,战力惊艳,放在我们那时有望成为一方霸主。”
“强者,是要尊重的。”
“你的兄长的死,跟我们无关,纯粹是他倒霉。”
葬主说道。
“我知道。”女帝眸光黯淡,随后又变得坚毅、炽盛,“我来堵你们,也不为私仇,只是想请两位亮底牌,而后上路!”
她的意志清晰,明确,没有丝毫的掩饰,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