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恢复记忆不久,经不起。”
“这样啊。”
沈雾年喃喃自语,语气淡定接过,似乎并不将此放在心上。
“不过,容我询问一句,当初委托阁下的事由,可办妥当了?”
余阳:“我都以这副面貌出现,你觉得我会食言?”
沈雾年上下打量殊禾的这具身体,点了点头,沉思良久后哈哈笑两声,一句抱歉,便伸手招呼林雀。
林雀上前,微微弯下腰道:“掌门,何事。”
“南疆近来安稳得很,想必那掌门没几天日子可活。玉诀好歹也是三大门派之一,没了主心骨,门下弟子定慌乱不已。这样,你同落竹姑娘前去,帮帮忙。”
“不……”
在他说完的下一秒,落竹准备问些什么,就见林雀先一步带她御剑飞行。
刚刚张开嘴巴,人已经到半空中了。
“不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去!”
看着地面的两人愈发遥远,落竹死命挣扎,却换来林雀的冷眼。
林雀抓住落竹的腰,任凭她如何挣扎都不曾放松一下。过了好一会儿,见已经看不见地面,她才拍了拍身旁挣扎的落竹。
“行了,有什么用。”
“……你放我下去,我还没答应呢?!”落竹对这个每次见面,都站在不同位置的人起不了一点好感度。
林雀不以为意,淡淡说:“那你又不知道他们准备干什么,留在那里等死吗?”
这一句话引起了落竹的兴趣,停止挣扎,转头看向她,说:“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林雀想了想背后一系列复杂的故事,反问道:“你知道什么?”
落竹沉默,又不自觉的回想起之前的那段记忆。虽说有那三百年后的记忆,但她常年待在青御山上。在看见那奇怪的东西时,唯一的一次下来,还没掌握到一点线索就强制返回。
说实在的,那三百年后的记忆,还没这几个月知道卡的多。
落竹斟酌了一下措辞,缓缓开口:“沈雾年的那些事情我知晓一多半,飞升,激进原因,失去的爱人。”
林雀听完思索一会儿,说:“大差不差。”
落竹:“何意?”
林雀:“你也拥有三百年后的那段记忆,应该对雨雾林的地底有了一个模糊的认知与见解。”
落竹反问:“他们之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看来你不知道。”林雀见落竹的模样,心中想起叶漓那副笃定的神情,不忍嗤笑。
“看来你们那位大师兄,也没有将所有事情告知你们。不过这样一来,你们这几位师弟师妹,对比他的轻松倒显死冤了些。”
林雀一边说,一边继续往目的地前进。只是开始用来固定落竹的双手变成捆仙绳,自己立于一旁的剑上还能闲上一会儿。
听完林雀的这一番话,落竹垂眸想了许久,抬眼道:“莫非最后那莫名其妙的塌陷,是在销毁什么东西?”
林雀顺着她的话语转过头。
落竹说:“第一次如果是毕骜造成的话,后面几次地动山摇,直到封印破开,余阳消失。这一系列的举动,先不谈善恶,连贯起来更像是做好的掩盖,以求结局达到更好的效果。”
“你这不就想明白了?”
“……”
落竹沉默许久,转回头,身后是早已看不见地面,被严密覆盖的飘渺云层。
她问:“刚和叶漓他们重逢的那段时间,他们也同我讲过一些关于南疆的所见所闻。在这个阶段内,徐徽可还好好的。况且当初白川与南疆的事不是早已了结,沈雾年这会儿叫我们两个去那边做什么?”
林雀好整以暇的回头看向她,询问道:“任未死的时候,徐徽没来吧?”
落竹:“她恰好因一些不可控原因受了伤,不来也在情理之中吧?”
林雀:“那书信呢?”
落竹:“……未曾。”
林雀:“通信?”
落竹:“……”
林雀开口:“我在玉诀期间,这位掌门虽认我为座下弟子,但她似看出我的目的。当初交给我的话术和交给张逸的话术,完全不一致。甚至猜出我要叛变,会以原型作为被迫站在对方那边。后面才在我与张逸的面前自杀,留下丹药换取张逸的清醒。”
林雀顿了顿,见落竹一副听故事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暗中埋藏的话术她未能听懂。
吸了口气,她又开口:“她能力非同寻常,占卜一术的存在本就虚无。之前她在这时间节点修炼反噬,不得已蹲守门派三百年。可这时间未免太长些,更何况这期间,本容颜不老的她,竟退化成那副垂垂老矣的模样。”
“……所以,在这个本该反噬的期间,她可能是发现什么,被天道惩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