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乐松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刘辩说道:“然工笔辞赋之道或可陶冶情操,却于治国无益。”
乐松脸色一白,皇帝这话相当于从根本上否定了以前的鸿都门学。
但于此同时,卢植的脸上露出了一道浅浅的轻笑。他当初跟随马融学习时,就因为觉得辞赋无用,从来不做辞赋。
蔡邕和卢植一样也很满意刘辩的回答。
他是书法大家、音律大家,但也正因为如此,对此道了解够深,所以蔡邕不觉得靠这些能让人有资格做治民之官。
还是要以经学为本。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后,刘辩又道:“近年来西园的产出诸公也是知晓的,无论是曲辕犁还是造纸印刷术,都是利国利民的发明。但只靠西园产出有限,民间亦未听闻有什么类似的发明……朕想着,或许可以用鸿都门学,招揽贤才,穷尽物理,或如曲辕犁助耕,或改良纺机助产。诸公以为如何?”
卢植称不上意外,早在曲辕犁和印刷术出现的时候,刘辩就向他透露了这方面想法。只是过去一直寄希望于民间,而今希望朝廷接手罢了。
就算是在场最保守的蔡邕,也没有迂腐到认为改良耕种方式和改进纺织技术是坏事,更别说已经逐渐发挥作用的竹纸和印刷术了。
蔡邕此去地方,发现地方的私学与他记忆中相比更加昌盛。像颍川这等学风昌盛的地方,私学的学生们使用的经书大都是印刷出来的,采用官方版本的印刷本比起常有谬误的手抄本,该怎么选是毫无疑问的。
他只提醒道:“陛下,机巧并非大道,可以取用,却不可过于倚重。”
并未反对刘辩的决定。
刘辩从善如流:“蔡师所言甚是!”
“朕今日想了些名目,可在鸿都门学暂设——一曰农,朕听闻,同是稻麦,种不同,地不同,则亩产不同。早年粮种皆有官府供给,而今虽不同,却可尝试着繁育高产之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