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有早起的村民在自家院中晾晒渔网和渔获,孟流景和当扈在路上便将先前的伪装撤下,恢复了村里人眼熟的模样。
“当家小子,这么早是去哪了?”有娘子远远看到当扈,热情地朝他挥了挥手。
当扈颇有礼貌地撒谎:“刘婶婶早,我朋友头一次来咱这,我带他去看海上日出了。”
刘婶婶笑眯眯看了当扈身旁的孟流景一眼,停下了手里的活,转身从院中桌上端了一个盖着白布的盖垫出来,大声道:“那肯定没吃饭,我刚蒸的海菜包子,拿几个回家吃。”
孟流景正想开口婉拒,当扈却小跑到了刘婶婶跟前,扭捏道:“这多不好意思啊。”
刘婶婶看着这小孩又馋又害羞,干脆亲自上手,用盖着的布裹起八九个包子,不由分说地塞到当扈手上:“你这都多久没回来了,怎么还跟我生分上了。拿着拿着,喜欢的话明天我再给你包。”
“谢谢婶婶!”当扈捧着包子兴奋地朝刘婶婶鞠了一躬,扭头兴冲冲跑回孟流景身边。
孟流景也跟着向刘婶婶的方向微微鞠躬,刘婶婶笑眯眯点头,转身回到院子里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真够馋的。”孟流景小声吐槽一句,迈步继续朝当衡家的方向走去。
当扈宝贝地捧着包子,跟上了孟流景的脚步:“刘婶婶包的海菜包子那是一绝,再说了,就算你不想吃,掌柜的总得吃点东西吧。”
孟流景脚步一顿:“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去哪了?”
当扈摇头:“不知道,但她之前给我一个坛子,让我埋到格根塔娜家来着。”
“坛子?什么坛子?”
“就两个拳头那么大的黑坛子,但是特别沉,哦对了,”当扈突然想起之前没来得及说的话,“掌柜的让我告诉你,酒吞可能和饕餮有所联系。”
孟流景沉默了两秒,咬牙道:“你怎么不早说!”
当扈委屈:“这不是看你和修安有点不对劲,我才忘了说嘛。”
孟流景现在满心都是裴清光交代的事,自然没有闲心听当扈解释,就近找了一个栅栏掩饰身形,瞬移着回到了当衡家。
裴清光坐在院中的木椅上闭目养神,身后的屋子里,假芥子也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院外是醒来的村民们忙碌的声音,院内却是一片寂静。
孟流景突兀地出现在裴清光身后,裴清光感觉到身后的气息,从怀里掏出那把被孟流景加工过的匕首就朝身后捅去,孟流景眼疾手快握住裴清光的手腕,低声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