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宁面朝西面在笄者席跪坐好,雪球就乖乖的趴在前面。
一旁的袁璨便上前一步,她是赞者,一般来说赞者是谢宁的好友或是姊妹,而谢宁却是请了袁璨,主要是因为袁璨比较具有代表性。
清梨作为有司站于西面的台阶下,见袁璨一动,便端着铜盆上前给她净手,视线随着袁璨的动作落在谢宁身上。
乌黑的发丝柔顺的披散在身后,清梨突然觉得眼中有些酸涩,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姑娘,也是牵着她往前走的人。
从一个罪奴,到如今亦有人尊称她一声老师,这是年幼随着母亲颠沛流离从不曾奢望过的。
她是谢宁种下的一颗种子,而现在的她也跟随着谢宁的脚步种下一颗又一颗花种,总有一日,花开满春,春日不死,年年岁岁尽绽放。
每一朵花都是一颗明亮的星星,照亮每一粒微小的尘埃。
袁璨站在夏相身旁,只为谢宁梳了三下便停住了,因为谢宁是沐浴后过来的,头发已经打理过了,十分的柔顺。
将梳子放置南边,谢宁也在袁璨的提醒下转身面东而坐。
夏相在谢望之的陪同下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然后接过清梨奉上的罗帕和发笄,走到笄者面前。
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言罢,跪坐下为谢宁梳头加笄,夏相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清雅秀丽的女郎,心中不无感叹,便是他远在西京,也时常听说谢宁的事迹,更别说他的外孙女也跟随谢宁,去考了女官外放到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