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够,既然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顾川手指轻点扶手,悠悠道:“刺史府那么多人,总归是会有破绽的,而且这个破绽很早就已经握在我们手里了。”
“什么破绽?”慕仙儿挑眉:“我怎么没有看到?”
顾川随口道:“太大了,遮了眼睛,自然就看不到了。”
慕仙儿低头看了一眼。
“你看什么呢?”
“你说的不是这个吗?”
“很懂嘛,都能知道我话里的意思了。”
“呸!登徒子,脑子里就想着那点事儿!”
顾川面不改色,接着说道:“前些日我们刚来扬州城的时候,夏长君在街上与那刺史之子争斗还记得吗?”
“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记得。”慕仙儿说着,眼睛一转,问:“你说的破绽,不会是那个小胖子吧?”
“就是他。”顾川点了点头:“我打听过了,那樊龙只有这一个儿子,只要拿捏了他,不怕樊龙不出来。”
慕仙儿听着,面露疑惑之色:“能行吗?那刺史自己都不出来了,自然也会叫人严加看管,那小胖子现在说不定都出不了门,我们要如何拿捏他?”
“你太小瞧叛逆期的熊孩子了。”顾川笑了笑:“你信不信,只需要夏长君邀战,他必然会出来。”
慕仙儿听着他这话,嘴角微微一抽:“你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可以利用,你教那夏长君武功,也是为了这个吧?”
“以……”
“以卑劣之术施于卑鄙之人,则术不为碑,你这话都说了千百回了。”不等他说完,慕仙儿便抢着说道。
顾川露出笑容,微微颔首:“你明白就好。”
……
接下来的几天,还算平静,夏家院子如往常一般安宁,只是城中的官兵搜查越来越频繁。
刺史府一直戒备森严,便是路过的人多看了一眼,也要接受盘问,直到确定没问题才放走。
正如顾川所说,樊龙已经许久没有踏出家门一步,连带着其他人也被一同限制在府中。
只要那夜里闯入刺史府的贼人没有被捉拿,他便一日不敢放松警惕。
这大衍江湖的水太深,武人手中的刀也太过锋利,他这一州刺史倘若没有防备,说不得哪天走在街上,就叫人割了脑袋。
夜已经深了,刺史府灯火熹微。
某处院子里,一个身穿锦衣的身影望着院子门口那两个护院,眼中尽是恼怒。
“阿成!”
他喊了一声,外头立马就有一名家仆快步走了进来。
“少爷,怎么了?”家仆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樊正平,小声的问道。
“你说那夏家竖子白日里在街上与人说,我打不过他,被他胖揍了一顿是吗?”樊正平皱着眉头问。
家仆犹豫的点了点头:“是这么说的。”
“他还说,若是再来一场,他要打的我满地找牙,爹娘都认不出来?”
“是……”
樊正平冷哼一声,气急道:“若不是有人指点他,小爷早就将他打的找不着北了,哪还能轮得到他嚣张!”
少年人最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心气往往高傲,更何况还是樊正平这样出身的官家公子。
他父亲是这扬州第一大员,樊家也是显赫非常,身为樊家唯一的子嗣,樊正平自诩不弱于人。
若说文道,他是没有那个天赋,但在武道上,樊正平却不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以往扬州城内,那么多富家子弟,也就只有一个夏长君能和他打,而且是自小就被压制。
压制的久了,他就越想要赢一回,这好不容易等到机会了,眼看着就要赢,却被旁人开口搅了局。
本就因为此事烦躁,现在又听说那夏长君到处吹嘘打败自己的事情,还言辞犀利、毫不留情面,将最积极贬低的一无是处。
樊正平就更难忍了,一时热血涌上心头,对阿成说道:“阿成,你且去告诉他夏长君,就说我两日后约他在摇光楼外打一场!”
且叫这扬州城的人看看,到底谁是英雄,谁是狗熊!
阿成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支支吾吾道:“少爷,这恐怕不好吧,老爷已经与你说了,让你这些日子都待在家中不要出去。”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樊正平厉声打断:“什么不要出去?难道还能出什么事吗?就要我眼睁睁看着那夏家竖子在外头嚣张?”
总归是咽不下这口气,若是不打上这一场,他往后只怕武道之心都会受损。
“可是……”家仆阿成有些害怕,“若是老爷知道了,我会被打死的,少爷!”
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这家仆并不是自小跟着樊正平的,是前两年才进入樊家。
听府中老人说,之前樊少爷身边还有个武童,是自小陪着他一同练武的贴身仆人,不仅负责陪练,还要负责保护少爷的安危。
按理说,这样的仆人,只要没有犯什么大错,一般都是会一直跟着少爷的。
但就在两年前,少爷在外头一夜未归,到第二日回来之后,那武童直接就被拉出去杖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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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什么?”樊正平一点也不在意,他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瞪着眼道:“你信不信现在本少爷就打死你?”
他说着,脸色缓和下来,沉声道:“你放心,我会偷偷溜出去,绝不会叫人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