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两件事,当纪检干部考验的是心态,心态一旦扭曲,变得不平衡,很容易被眼前的诱惑迷惑。后来,我和一个领导聊起了这件事,他说,选择了这行,就得守得住清贫,端得正心态,一旦扭曲,就得选择离开。”
“其实,纪检干部身份没给我带来什么,反而带来诸多不便。外出吃饭要小心,和朋友聚餐要谨慎,更别说出入什么场合。烟不敢抽好的,想换车也不敢,朋友越来越少,就连女朋友都说我,每天见不着面,神神叨叨在干什么,钱不多赚一分,还得时常垫钱,图了什么,还不如调离。”
“有时候我也真的坚持不下去,但选择了这份职业,就意味着要舍弃很多东西。不说什么崇高的职业理想,反正还年轻,慢慢熬呗。”
庞浩博没有廖健这么啰嗦,直截了当道:“我家不缺那些东西,给我我也不要,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我要缺这些,就不会来纪委。乔书记,千万别多心,我们都能理解。”
乔岩感慨万千,露出一丝苦笑道:“咱三个借调的,说白了就是替人家干苦力。浩博和我俩不一样,将来有可能调到省纪委,我和廖健就不行了,干得再好,渠道给堵死了,将来借调结束了还得原路返回。”
“有一点好处是,我们能多开开眼界,见见世面,结交不同层面的朋友,至于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尤其这个案子,每一步都得处处小心。不过,我不会亏待你们,等案子结束后会想办法弥补。”
廖健不比庞浩博家境优越,笑着道:“到时候多给我报点出差补助就行了。还有天泽,我们都是编外的,他是编外的编外,更应该好好关照。”
王天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
还不等说完,一辆车突然从一侧窜了出来。王天泽眼疾手快打了把方向,猛地一踩刹车,即使系着安全带,脑袋还是重重地嗑在后座上。
庞浩博捂着脑袋骂骂咧咧道:“他妈的找死啊,开车不长眼睛啊。”
乔岩却不这么想,本能地想到这是有人故意。张书堂出车祸时隔几年,但事后想想依旧不寒而栗。难道杨清泉穷凶恶极,找人在故意制造车祸,阻止他们调查?
跟在后面的特警快速跳下车,立马将车辆拦住。乔岩缓了缓下车,只见对方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不顾阻拦高呼大喊道:“我要见乔书记,我要见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