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月想起来一件事,转过头对韩知柏说:“近期我想准备些祭品去祭拜伯父伯母,可是我好像没在山谷里看到他们的坟墓。”
“爹娘的墓不在这儿,在蔚海。”
她疑惑道:“蔚海?”
他点头,思绪陷入追忆之中,微微眯着的眼眸深邃不可测,“蔚海远在千里之外。”
趁着这个机会,他想把家里的事好好跟她讲清楚。
“自我有记忆起,我同一伙乞丐生活在一起,他们说我是弃婴,父母不详,有些人心善,见我可怜,他们一人分一点讨来的吃食给我吃。
稍大一点,六岁的我开始自力更生,靠着日日外出乞讨过活。
八岁那年的某一天,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有个好心人见我可怜,给了几文钱给我,这一幕恰好被一个年纪更大的乞丐所见。
起了贪婪之心的乞丐趁我不注意,偷走钱逃跑,那是我好不容易讨来,够我吃几天的钱,怎能轻易放过,于是,我去追赶,追是追上了,奈何实力悬殊,惨败受伤。
我只知道没钱得饿肚子,是我的救命钱,纵使遭受挨打,我也紧紧抓着那人的腿,不让他拿着钱离开,结果是我被打得半死不活。”
说到这里,他扯开嘴,嘲讽的冷笑了一瞬。
他说得很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夏清月听得心中作痛,眉心紧拧,眸中泪光闪闪,她伸出双手,紧紧包握住他的手。
韩知柏垂眸,反手用他的大掌轻轻包住她的小手,接着说:
“那年是灾荒年,吃都吃不饱,更何况我伤得那么重,摆在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条,心如死灰下,我拖着重伤的身体上山,想着干脆跳崖死了算了,死了就不会感受到挨饿受冻的痛苦,也不会痛了。
到崖边,我一步步走过去,还差一点就走到了,然而我身体太虚弱,竟晕了过去,醒来便看到了爹娘,是爹将我带回山谷疗伤,救了我。
自此以后,我在山谷里生活下来,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心疼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