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陈将军的手札里写了他一生后宅只林姨娘一位,
但是也写了林姨娘早逝,谁能说得准这是否与齐元香有关呢?
一个表妹,尚未婚嫁,长时间寄住在表哥府上,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其居心。
更何况原主的死因尚未查清,在外来户林霜霜眼里,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宁可错疑全部,不可放过一个。
林霜霜不敢赌自己再翘辫子还会不会有再次活过来的机会,所以必须谨慎,不容有失。
林姨娘大惊失色,“霜霜你从哪里听来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
我这种下贱身份,怎可妄想主母之位?
不管是齐小姐还是哪个做了主母,我以后只要不包藏祸心、一心侍奉,主母自会给我留一条生路。
这等事你以后不可再提,更不可说与他人知晓!”
林霜霜怒其不争,不禁咬牙,半编半嗔道,
“姐姐!我以往虽痴傻,却不眼瞎!痊愈后虽失掉大半记忆,有些事却也会在心中留痕!
咱们不说别府,就说大学士府,府里哪个妾室不顺从?
哪个妾室不一心侍奉大夫人?大夫人会拿她们当自家姐妹对待吗?
再说姐姐你自己,从小受那么多冤枉苦楚,对大夫人是否有过半点忤逆?还不够逆来顺受吗?
而大夫人又是怎么对你的?你最是明白的!她给你的一条生路就是把你送了人做妾!
难道姐姐进将军府是自己所求吗?还不醒醒!别再抱有幻想了!
若非大夫人,姐姐这会儿最差也该配一户小官家的公子,去做主母的!
大学士的女儿,即便是庶女,也万不该给人做妾的,大夫人却如此折辱你!
而你做不出任何反抗,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可奈何地接受!
这一切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主母说了算!
你希望你的孩子也这样吗?一辈子就这么被别人左右!”
林姨娘听得眼睛瞪大,愣愣地看着林霜霜,感觉有些陌生,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妹妹似的。
听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她很想斥责、很想反驳,却张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因为她也不知怎的,心底里竟隐隐泛出一丝认同,一直以来的顺从思想开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