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包括与金不打不相识的斯赛尔阿,他与金后来相谈甚欢,成了好友。
之后,才有了斯赛尔阿要帮助驼鹿人马部落与“人类部落”接触的决定。
当然,奇霍尔希即便败给了金,也始终未能完全认可他。
技不如人是一回事,以此就完全信任对方,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即使如此,要是此时此刻,站在三人并排的中央位置的,是那个金,他也可以接受。
毕竟,他们部落尊崇“战力至上”,金赢了斯赛尔阿,那么他就有资格受到簇拥、受到崇拜与尊敬。
所以,如果是金,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现在站在中间的,既不是斯赛尔阿,也不是金呢?
对于斯赛尔阿再熟悉不过的奇霍尔希,甚至能观察到斯赛尔阿一边说笑地指点部落各处,一边展露出对那个黑袍男人的敬意。
这股敬意,明显超越了他对金的尊重,就好像在他旁边的,是老酋长本人一样。
怎么可能呢?
那个男人是谁?斯赛尔阿为什么要对他这么……
还未猜出个缘由,奇霍尔希的双眼就猛地睁大。
因为他注意到,接下来走进来的两位同胞,其中一人受伤了!
受伤的同胞,由另外一位同胞搀扶,身上有明显的包扎痕迹,可是却不属于他们部落的医治方式。
奇霍尔希意识到,帮这位受伤同胞处理伤口的,很可能是“人类”。
下一刻,就有一群人类鱼贯而入,最后才是两位驼鹿人马战士同胞。
这群人类之中,在奇霍尔希看来,绝大多数都矮小得像是发育不正常。
唯有那个圆滚滚的高大男人让他看多了一眼。
这群人类就这么进来了?
我们的同胞受伤,就这么轻率地让人类医治?
斯赛尔阿他们掌握着部落的治疗手段,为什么不亲自动手?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
对于一向谨慎、戒心严重的奇霍尔希来说,这样的局面让他很不高兴。
不过,当斯赛尔阿注意到他,并高兴地向身旁的黑袍男人,介绍他时,他还是尽可能地保持了忍耐、克制。
那位斯赛尔阿称之为“杰尔曼”的黑袍男人,对着奇霍尔希行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月之礼仪”。
奇霍尔希也回应了,毕竟信仰是不能够亵渎的。
由于东的关系,奇霍尔希也懂得一些人类的语言,所以他想要与人类交谈几句,还是很轻松的。
只不过他不愿意这么做,始终保持着沉默,眼神冷淡。
斯赛尔阿也清楚自己弟弟的态度,因此并没有强求弟弟与杰尔曼、金等人类的交流。
之后,斯赛尔阿领着杰尔曼、金以及两名女性人类去见老酋长。
其余的人类就在这几日已相熟的驼鹿人马战士的带领下,在部落内四处逛了起来。
奇霍尔希却没有这样的闲心,也不会主动为陌生的人类引路。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位受伤的同胞。
擅自用了人类的医治方式,真是……如果感染了,需要截掉肢体,成为残废,那可怎么办?
这不是拿自己后半辈子冒险吗?
实在是太不谨慎小心了!
奇霍尔希必须亲眼去看一看那位同胞的伤口。
他赶了过去,也的确看到了伤口,因为部落的医生正在为那位同胞查看包扎之下的伤口。
“怎么样?”奇霍尔希过来,眉头紧皱地用驼鹿人马语,问。
老医生也同样用夹杂吐舌头音的语言回复:
“很不错……很不错的医术,他的伤口没什么问题,抹上我们的药草,就能更快愈合。”
“嗯?你确定吗?没什么问题?不会感染之类的吗?不需要截肢吗?”
听到“截肢”,那位受伤的同胞,忍不住全身一颤,惊愕地看向奇霍尔希。
截肢,对于战士而言,可是宣告未来一片灰暗。
“当然不会。”老医生疑惑地看了奇霍尔希一眼,“我不是很清楚,为他包扎的人都动用了什么手段,可是伤口现在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好。”
受伤的驼鹿人马战士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奇霍尔希的眉头微微舒缓,沉默一阵后,说了句“那就好”,然后就打算离开。
这时,他注意到,那群人类之中的一人,竟然已走了进来。
她来这里做什么?
那是即便在那群人类之中,也属于身高倒数的女性人类,粉色披肩长发上一个有红十字符号的帽子,脸上戴着口罩。
斯赛尔阿带着人类们进入部落之后,曾向部落的众人,一一介绍了这些人类。
奇霍尔希记得,这个矮小得不成样子的女人,好像是叫……桑比卡?
真是个拗口的名字,用驼鹿人马部落的发音习惯来喊,会让奇霍尔希的舌头很不舒服。
他也没打算喊住桑比卡,只是疑虑重重地看着她靠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桑比卡双手局促地抓在一起,手指交错,一双大眼睛,闪动着,好奇地看着老医生涂抹在同胞的伤口上的陌生药草。
“这……这个……”桑比卡似乎酝酿了很久,终于鼓起了勇气,但很快就如气球般泄气,“唔……”
不过,老医生的直觉很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药草,然后驼鹿脑袋上的褶子舒展开来。
“你,想要看,这个药草,对吗?”老医生用蹩脚的人类语言,以及尽可能和蔼的神情,对桑比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