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鸢又从奴市上买回来几个年纪稍长些、性子稳妥的小厮丫鬟,府里丫鬟年纪都偏小,如此一来,不至于太像个草台班子。
白天哪哪都好,最不喜欢是晚上,这人精力用不完似的,还尤其记仇,譬如那日回程路上发生了口角,当夜即便是在隔音和眠宿条件都不好的客栈里,对方不顾她反对强行也要逼得她讨饶,很难不怀疑是在趁机报复。
她实在不喜。
更让她不舒服的是,对方明明知道她不喜。
虽说不痛了,可生理配合是一回事,心理上觉得没被尊重又是另一回事。
今日癸水来了,叫她松了一大口气,有了正当的理由,吃暮食时就将人往外推:“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郎君歇在前院吧,免得被我吵得睡不着。”
沈祉闻言蹙眉,“身子不适,可看了大夫?”
崔令鸢愣了愣:“不用看。”
沈祉挑眉。
“每月都得来上这么一回的,过几天就好了。”崔令鸢倒是坦然。
沈祉明白了,原本想点头,但见她眼神竟然有隐隐的期待。
这期待叫他看着十分的刺眼,气氛冷了冷,再开口便是,“既然不适,更得要人陪着了,我便歇这儿。”
崔令鸢抿抿唇,“也好。”
门外杜若听了,垂下眼皮,遮盖了眸色。
夜里她倒是没怎么麻烦沈祉,她来癸水不痛,只腰酸,小腹坠胀,其余倒还好,只是如厕次数较平日多些。
她今日上床早,不过因为腰酸一直辗转反侧,很久都没睡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时,感觉到有人将灯烛吹熄了,随后一阵脚步声朝床边走近,应当是沈祉沐浴后熄了灯,准备就寝。
果然,他坐在了床沿。
这床架子没有之前那宅子的大,她尚有一丝清醒,便往里面挪了些,给他空出足够的位置。
对方在外侧躺了下来。
有一只温热的手掌伸了过来,搭在她小腹上,接替了她的手,轻轻揉动起来。
崔令鸢扭头睁开惺忪睡眼,借着月光,看清了一张好看的侧脸。
对方半坐着,垂睫敛目,安静温和,专注地替她揉着肚。即便她扭过头来,也没分神看她,似乎在做一件极重要事。
这想法立刻被崔令鸢摒弃了。若她真那么“重要”,夜里他就会尊重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