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口中的布塞被拔出,第一件事便是控告崔令鸢打他至伤,行为恶劣。
沈晏当即冷冷瞥了过去:“本官的妻子受了委屈,为自己出气,何错之有?孰是孰非,届时咱们在圣人面前辩一辩!”
说罢,竟是不管地上躺起不来的几人,扬长而去。
被打成猪头的梁远几乎是被人抬回府的,梁勉看见独子被人伤成这样,又惊又怒:“是谁干的!”
梁远有心告状,可对方是父亲也不敢得罪的沈氏子,要被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一时荒唐当众调戏了沈晏之妻,怕是另一只好手也要被打断。
但山上的百姓那样多,今日他挨打的消息就跟野草似的半天便传得满城皆是,自然瞒不过梁勉。
梁勉打得可比崔令鸢安排的人狠多了,亲自动手,取来鞭子,直把两元身上打得没一块好皮肉。
梁远敢嚎一声,便招来更重的抽打。他脾性暴戾,府里这些个子女、妻子哪个没挨过他打?
先不说原配死得不清不楚,便是这继任石氏,那日去拜访崔令鸢时露出胳膊上的痕迹便是前些时日遭了打,未消除的。
当下下狠手,不止是心里有气,也是做给隔壁沈府看的。
断不能叫他写了折子递进长安!
梁勉让石氏赶紧备厚礼上门赔罪,这次却连丫鬟的面也没见着,直接被拦在了门外。
门仆肃着一张脸:“我们家主人吩咐,凡事刺史府来人一律不见。”
只好换他亲自上门,还压着全身肿痛起不了身的梁远“负荆请罪”。
沈府外围观者众多,梁勉没有命下人清场,也存了逼沈晏出来的意思。
然沈晏与妻子伉俪情深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依旧是一句“不见”打发了。
而下午时分,沈晏身边那名唤作阿昌的长随便一人一马快马扬鞭抄城外驿站赶去。
在即将出城的时候,被刺史府的家丁拦了下来。
“沈别驾!有话好商量!何必闹到御前去呢?”
衙门里,冯慎、王琥等人拉着沈晏,苦口婆心劝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