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功夫,沈祉就已经和长辈商议好了。
回过神来,崔令窈担心乔姨娘会不会动了念头。
她现在有点儿草木皆兵的意思,崔令鸢、沈祉都答应了不再提这些事情,唯有乔姨娘不一样。
镇北侯夫人却不以为意,乔氏温吞了多年,指望她一朝支楞起来?不可能。
更别说她压根没有出府报官的机会。
今日是二人拟定和离书的日子,崔令窈不知道沈祉是怎么说服镇北侯的,总之二人并没有闹翻脸,更可见此人可怕。
而镇北侯夫人这边,早已被他们夫妻二人关系整得头大了,也看淡了。
沈祉写好和离书,给崔令窈一家人过目。
内容没有什么问题,在这一点上,沈祉没必要坑他们,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沈祉拿这几个月攒下来的俸禄和过去圣人赏赐的金银,在长安置办了一套民居。
不大,一人住足矣。
前日,留在洛阳沈宅的奴仆都已经搬进去了。
真应了那句“买卖不成仁义在”,镇北侯做主,一家子将人送到门口。
崔令窈不耐烦,只敷衍地行了个叉手礼,沈祉也无意多留,恭然拜别镇北侯夫妇,这就带阿青转身向马车走去。
待再看不见车马身影,几人也都打道回府。
一路静默。
还未走到垂花门,横斜里刺出来一人,快到连镇北侯也只看见个残影,随后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啊——”
镇北侯夫人扭头去看,就见崔令窈已经倒在地上,腹部一个巴掌大伤口不断往外涌着血。
“阿窈!”镇北侯夫人大病初愈,一时禁不住这刺激,脚下一软。
“夫人!”
最初的惊骇过后,镇北侯好歹是经历沙场的猛将,随手抽出前院小厮手上的扫帚,甩了过去,将那人手中凶器打落,夺了过来,镇北侯大步上前,压住那不管不顾还要冲上前补刀的人。
待扯落那人面罩,俱都惊怒出声:“乔氏?!”
“乔氏,你疯了?!”镇北侯不可置信。
在他印象中,吴地出身的乔姨娘最为温婉和善,怎会做出今日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