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注意到了崔禾的表情,李氏很快便又笑道:“不过,你别看我们家松泉只是商人之子,自幼我们便给他请了先生上学的。他不比我们家老爷,除了生意什么都不懂,多少还是会些什么诗词歌赋的。”
“我们家搬来柳州,我们便想着,日后就不做大生意了。开些小铺子,请人来照看着就得了。都到柳州来了,以前熟悉的那些人都不在,日后啊,也没多少人会说我们家松泉是商人之子了,日后说亲也会好过些,这样也很好。”
商人在大周的地位低,可若只是开点铺子,不走商,也不常去店中,最多只能算是富贵人家。
前些年取消了商籍,只要不是走商的,只要不是旁人都知道这家出了个商人的,只是开着铺子,哪怕开了许多铺子呢?只要没在铺子里见着当家的,那这些状况,到底是要好些的。
若是以往在老家,窦家与宣国公府多少沾着些关系,看着他们的人不少,窦家出了个商人,有不少人正看着呢。
在老家那边,只要是与官场沾上边的和那些读书的人家,都知道窦家的窦天庆是商人,好人家哪里落得到窦松泉的身上?
可若是让窦松泉娶一个不好的姑娘,李氏窦天庆也是不愿意的。
一来二去,窦松泉的年纪就拖大了些。
提到这里,李氏还叹了口气。
只是,听了李氏说起这些,崔禾便觉着,李氏很好。
旁人只道是李氏在提起窦松泉的时候,随口一提的。但崔禾却是能感觉到的,李氏是在将这些事都告诉给崔禾,告诉崔禾,他们窦家选择离开老家到柳州来,更多的,是他们自己的原因,让崔禾不用愧疚,也不用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