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墨竹想了想,最后也只是叹气而已。
次日一早,林氏领着崔柳、崔禾去给文氏请安。崔柳拉着崔禾看了半天,确认崔禾真的没事,牵着她的手与她并排走。林氏走在最前面,嘴角上扬,眼神很是冷漠,花嬷嬷跟在她的身边。
崔禾清楚林氏的性子。前世如果不是因为她出了事,崔弘毅和林氏越走越远,林氏还被夺了主持中馈的权力,哪里轮得到文氏做主给崔弘毅纳妾?
与其说是去请安的,倒不如说是去要个解释的。如果文氏对林氏客气些,说不定这件事就能这样过去。
但如果文氏还端着老夫人的架子,林氏恐怕就不会跟她客气了。大户人家,若是谁得罪了主持中馈的那位,多半都不会好过。
文氏居住在吉寿堂的正堂,屋子的两边都摆着花几,花几上的花瓶形状各异,没有一件是凡品。
文氏身着暗紫色马面裙,坐在黄花梨木床上,样子并不显老,眼神却如同一柄利剑,很是尖锐。二房崔弘延的妻子周氏已经到了,此时正坐在文氏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墨色宝瓶暗纹的褙子衬得她更美艳了些。
“见过母亲(祖母)。”三人同时对着文氏福了福身。
文氏像是现在才注意到林氏似的,偏过头来,看了眼崔禾:“怎么禾姐儿今日也来了?身子不好就该好好呆在扶风院养病,什么都该等养好病了再说。”
林氏眼底闪过一道利芒。
崔禾听着文氏的话只觉得腻味。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文氏在谴责她得了病带着病气到处乱跑?
崔柳咯咯直笑,伸手戳了戳崔禾的额头:“祖母这就不知道了吧?阿禾这丫头就是这种性子,你让她好好待着她就想出门了,你让她出门走走她又想在家呆着了。柳儿就想:反正阿禾都坐不住,况且祖母也担忧阿禾的身子,不如就让阿禾来祖母这里献献孝心,就把阿禾带来了。”
说这么长一段,意思就只有一个。要么你就承认自己不担心崔禾,那你就是不慈,要么你就略过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