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啊,我曾听说这扬州城里有一户人家经常闹鬼,这事儿可是真的?”如蔓向面前来给自家老头抓药的王大娘询问道,看似闲聊,实则打听。
“那可不嘛!”这王大娘倒也是心直口快,“便是城北那卢家,自从卢家那举人老爷二十年前死了原配,没几日便开始闹鬼,一直到如今,府中之人,今日摔胳膊,明日断腿的,还曾有人半夜起来解手,看见一红衣女鬼站在举人老爷卧房门外,可吓人了。
还有人说那红衣女鬼便是卢老爷的原配付氏,是回来报仇的呢。听说那原配夫人是因不守妇道,被卢老爷捉奸在床,羞愧自尽的。但我是见过那原配付氏的,是个贤良之人,故而那传言我也不太信的,怎么想也觉得她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又有人说她是受到如今那位青楼出生的,原为妾室的夫人的污蔑,自尽而死的,虽不知此事真假,但这二十年来卢府找了不少道士和尚念经作法的,传出的闹鬼之事仍是从不间断,那位夫人也是因此得了病,卧床不起,难不成二十年前他们真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心虚不成?”
“哼,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若他们真没做错事,就是真有鬼,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如蔓冷笑一声,讲道。她曾在地府听过付佩芸的故事,很是为她感到愤懑。
“就是,他们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且那举人老爷竟还将一个青楼女子扶作正妻,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大娘附和道。
“王大娘,您的药好了。”如蔓将包好的药递给了她。
“诶,好嘞。”王大娘笑着点头,将钱付给了如蔓,这便转身离开了。
一开始听闻卢府闹鬼之事,扬州城里的百姓倒还觉得新鲜。有些个胆子大,半夜三更偷摸着跑到卢府里头躲着,想看看那传闻的女鬼。然每次都是兴冲冲的来,败兴而归,什么也没看见。
日子久了,除却卢府里头的人,别人都不信这府中有鬼,只觉得是他们做了亏心事,自个儿心虚罢了,便也没有了夜探卢府之类的事情。再到后来请和尚道士作法一类,人们便也只当谈资了,二十年来,扬州城里的百姓便也没了当初的稀奇,偶尔茶余饭后偶尔提起,或者那些初来乍到的生人问起,这才讲与他们听。
入夜后,见隔壁房间里的萧何意已熄灯睡了,便换上了夜行衣,熄了灯,关好门,这便使功跃上墙头,又踏着屋瓦往城北去,准备夜探卢府。
隔壁房间头的萧何意听到动静,便醒了,他向来是睡的这么浅的。起身开了门,伸手在如蔓房间门外敲了敲,见无人应答,索性推开门,那如蔓竟真的不在了。
萧何意复又关好门,在院中看着墙头发了会儿呆,也想不出她会去哪儿。
只好继续回房躺着,然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