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钱都在坛子里啊。”
将空瓷坛推到这个叫李平的跑腿面前,陈五伸了个懒腰刚想回到位子上坐下。
却发现这个跑腿并没有拿钱走人的意思,反而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你这人,还不拿钱走人……”
话说到一半,陈五两眼一翻,整个人直接陷入了迷迷糊糊,任人摆布的状态。
迷晕陈五,齐修照例拷问了这粥铺老板一遍。
与李平这个跑腿相似,这位粥铺老板也只是奉命行事。
每个月负责将跑腿送来的瓷坛收好。
然后将空瓷坛和赏钱发给跑腿。
而这些收上来的瓷坛当天晚上就会有人来自行取走,并留下空瓷坛。
“一层一层隔开,就算抓住其中一环,也根本不知道上一环的作用。
好布置,好结构。
只是齐某这好奇心实在是重,我倒要看看,把自己一层层包成这幅样子,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将昏迷的粥铺老板与李平一并塞进了后院柴房。
齐修展开水遁遁光,将身形完全遮掩隐藏后,就这么坐在粥铺的大堂,等着那取走瓷坛的人出现。
邦邦!
门外传来打更的声音。
时辰已经到了午夜子时。
静静坐在粥铺之中,齐修眼神平静,不急不躁,等着下一环的人出现。
转眼又一个时辰过去。
就在外面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安然进入梦乡之时。
一道隐秘漆黑,飞速穿梭在街巷中的遁光瞬息间来到了这新记粥铺。
来了。
闻听动静,齐修眼神微动。
来人动作熟稔,进入粥铺大堂后,取出一块暗棕色的包袱布,冲着那装满瓷坛的柜子一兜。
柜子里装载的瓷坛便统统被包袱皮裹了起来。
随后这人又取出了另一张包袱皮,依样画葫芦又将空的瓷坛塞满了柜子。
做好这一切,那人抬脚便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
显然已经做过许多次了。
寂静深夜中。
两道遁光在街巷中极速穿梭。
浑然不知道自己身后不足五米的距离还跟着一个人,收取瓷坛的修士一路穿行,回到了一处宅邸。
宅邸门前,齐修停住脚步。
仰头看向那黑顶金边,龙飞凤舞的匾额。
三个大字,刺目晃晃。
【刺史府】
……
“相公,马上就是伱的就任典礼了,很快你的名字就会响彻整个滇川大省。”
依偎在甘兴霸的怀里,念依依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满眼爱意。
“这还要多亏了你呀。”
搂着怀里柔弱无骨,体香幽然的妻子,甘兴霸一脸满足。
“当年师父让我下山入世磨砺,我本不愿。
现在想想,那时真是蠢笨。
山上再好,又难有人间多姿多彩。
而且我若没有下山,我夫妻二人岂不是不能相遇。”
说起这个,甘兴霸又用力抱了抱怀里的妻子,恨不得要将其揉进身子里才罢休。
“咱俩有缘分,无论怎样都会相遇的。”轻抚着丈夫的手臂,念依依道:
“不过说起来,你入仕做官,你师父会同意吗?”
“放心好了,师父自小最是疼我,我是做官造福百姓,又不是入魔为祸一方。
他老人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不同意。”
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入仕做官有什么不妥,甘兴霸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