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宗一愣,凝着季澜的背影恨不得将她洞穿,那种无形的占有欲在不大的厨房里被撕扯开。
随着蒸锅的雾气消散,向四周铺散。
热乎的粽子出锅时,她端上桌,剪开白线,一把洗得铮亮的叉子摆在盘边。
“坐呀!站着干嘛?”
季明宗很听话地拉开椅子坐下去,拿起叉子挑开粽叶,鲜肉红枣味的粽子送入唇间,甜腻腻的,宛如此刻。
“端午安康,明先生。”
“端午安康,季小姐。”
季明宗的出生,宛如一场冬雨,可以下,但不太需要。
一对事业正在上升期且已经有了两个儿子的夫妻,得到他,纯属意外。
他由保姆带大,没有得到太多父爱,亦没有太多母爱,整个童年生活实属平淡,能记起的,是二人匆匆的背影,和那印象深刻的一句:我们商量了一下,想送你出国接受更好的教育。
这一送,十几年,等夫妻二人从一线退到二线,年岁大了,无法长途奔波,去看他,更是指望不上。
他像是被季家流放出去的边缘人,直到二十多岁,老太太记起了他这个儿子,隔三岔五地电话联系想维系这破碎的母子之情。
可早就为时已晚。
任何国内节日于他而言,都极其陌生。
唯独今日,季澜的这句端午安康将他拉回了现实。
安抚住了他那颗躁动烦躁的心。
...........
端午次日,仍在假期中。
傍晚时分,季澜开车去接徐影,对方穿着一身白色蕾丝超短裙从别墅里出来。
一副准备出门,但还没彻底准备好的架势。
“不走?”
“急什么?我买了条裙子,你上来试试。”
季澜迟疑,不太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