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姝借口道:“相爷,奴婢方才手滑了。”
苏明樟依旧是将她横抱着下车,江蕴挣了挣,然他道:“你若是乱动,只会让更多人看着你。”
这句话极有效,而后江蕴便当自己是个木偶,一动不动地缩着,将脑袋往里转,一张脸埋进苏明樟胸口中。
旁人见了,看不到她容貌,只知是一个身着藕粉裙裳的小娘子被人抱在怀中,抱他那人穿着一身素净却衣料极好的青色长袍,宽松的袖摆随着他的走动左右飘摆,如绿叶拂风,中间躲着将绽未绽的花骨朵儿。
因着苏明樟这番举动,以至于后来江蕴被郎中诊脉时,郎中道:“小娘子是否有些心慌紧张?这心跳太快了影响看脉,不如先冷静一下。”
江蕴侧头看了一眼苏明樟,道:“相……公子可否退远些?”
苏明樟瞒着身份出行,马车都换的比平日里低调了几分。
虽说他道低调也低调不到哪去。
但江蕴若是说漏了嘴,那可是大罪过,还好及时改口,虽说那声“公子”唤道很别扭。
苏明樟也是不习惯,反应了一秒后退远开去,嘴里还不忘道:“还好脑子还没坏。”
须臾过后,郎中再度诊脉。
可无奈,得出的结论与那日卢太医说的并无不同,都是身子亏虚,多休息,补一补就好。
苏明樟面露不愉。
他本想着,卢域那家伙是军医出身,对外伤重症的研究,怕是整个大靖也找不出对手,但江蕴这样女儿家的身子消弱,或许有什么别的原因是在他所知之外的。
可现如今洛阳城最大的医馆,最贵的郎中也这样说。
那她莫不是真的天生阳寿不多?
他问那郎中道:“你说多休息,可她根本就没有疲乏过,你说多补一补,那具体要如何补?”
郎中道:“这……没有疲乏过?”
苏明樟看了江蕴一眼,道:“你自己说。”
江蕴想了想,道:“近来却是不曾疲乏过,餐食安寝皆很规律。”
郎中拧了拧眉头,又问:“可吃过什么不清不楚的东西?”
江蕴道:“不曾。”
相府的餐食当没有问题,若是有问题,也不该她一人这样,更何况自从江晗住进来,她都谨慎地会拿银勺在自己的餐食中试毒,不过也从未出过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