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风劳烦了宫人通传,等见到平南帝后已经急得额头冒汗。
彼时厅上除了帝后与卢太医外,太子赵辰康也在,刚请完安。
几人都认得程风,平南帝问道:“今日苏相成婚,你来宫中是有何事?”
赵辰康打趣道:“定是苏相要请儿臣喝喜酒,父皇母后就让儿臣去凑个热闹吧。”
他现在身为太子,处处被严苛要求,除了太学的课业以外,还已经开始接触朝政事务,实在是压力颇大,他方才还求平南帝放他出宫去喝苏明樟的喜酒,美其名曰苏相大喜他理当去庆贺,结果平南帝冷冷道:“你以为苏相心中喜吗?少给偷懒寻借口。”
现在程风一来,他又有了希望,怎料程风开口道:“皇上皇后,相爷他病重起不来床,求卢太医过去看看!”
平南帝起身,神色担忧,问道:“怎么回事,是遇刺受了伤,还是染了风寒,又或是胃疾又犯了?”
苏明樟早些年遇刺频率极高,后来因为刺客几乎次次失手,便少有人去浪费人财了。
近来虽是倒春寒,但苏相的体质也不该这么娇弱。
于是皇后很确定道:“定是胃疾,苏相早年住在王府时胃疾很严重,卢太医你去看看。”
程风也不清楚自己主子什么毛病,但既然点名要卢太医去,肯定病得不轻,于是赶忙道:“卢太医随我来,我骑马带您。”
一旁的赵承康脸上的笑意也散尽,真心担忧道:“父皇,母后,儿臣想去看一下。”
此次平南帝没再说他借口偷懒,点头允了他去。
他身为皇帝不便前去,赵承康去,也是代表他的关切。
赵承康一人一马,程风与卢太医两人一马,卢太医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抓着程风,早饭都差点没被颠出来。
几人赶到相府门前时,正巧婚队也到了,门口热热闹闹,堵得水泄不通。
虽然苏明樟没怎么宴请宾客,但是那些原先给江太傅做事的官员,见江太傅已经向苏相倒戈以求和好自保了,他们当然也要有所表示,平日找不到理由蹬苏府的门楣,今儿一有机会全都来了。
不单是这些江太傅的旧属,还有朝中的一大片墙头草,以及一些逐渐没落的勋爵贵族,他们并不知内情,只以为苏明樟是真的大喜,故而要来露个脸。
门口随轿的婆子嚷嚷着喊苏相出来接新娘子,她着急的主持完拜堂后好去领赏钱,怎料半天喊不出个新郎官的人影。
后方程风一阵大喊,伴随着马蹄声,两匹马在婚队中杀出一条路,周遭众人大惊失色往边上躲闪开去。
马儿刹停在府门口,程风长腿一伸正欲下马,可太过着急,竟是将后面的卢太医一脚抡了下来,好在他反应过来及时弥补,赶紧调整身形,扶助了险些四脚朝天的卢太医。